第1章 金色妖瞳(1 / 3)

上古時期,經過炎黃蚩尤逐鹿之戰、封神之戰後,眾神調養生息並無餘力再管治三界。

神妖凡三界的和平之境已充滿裂痕,暗處的陰謀和窺探。

各勢力都在謀劃自身利益,蠢蠢欲動。

在荒蕪的地界北部,有一處生息之地,平凡又寧靜的地界--清平村

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大地上,在沉重的夜色裏,四處彌漫著藥的苦澀味,院子內可以清晰聽到外邊漆黑草叢裏蟋蟀的叫聲,成片的嘲哳聲。

在院內的草堆房前,蹲著一個身形單薄的小姑娘,她手裏握著開裂的蒲葵扇,輕輕柔柔,一下又一下,往藥爐底下的灶台裏煽風。

她神情恍惚,兩眼空洞看著灶台,火光熠熠,忽明忽暗的溫暖光線在她臉上拂過。

粉雕玉琢的小臉上帶著一絲灰燼,柳葉彎彎,一雙明媚的鹿眼裏染上了一層哀傷,玲瓏微翹的鼻下是一張櫻桃般的小嘴,雙唇強忍抿著。

明明是一張嬌憨可愛的俏臉,卻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顯得楚楚可憐,令人心生憐惜。

細看之下,不過是個五歲的稚嫩孩童。

爐裏的藥開始沸騰起來,“咕嚕咕嚕”聲響拉回了她的思緒。

一雙鹿眼由暗淡漸明亮起來,她連忙起身握住藥爐,把藥倒出來。

突然,“嘶”的一道驚慌聲響起,她連忙壓低自己的聲音,柳眉微皺,眼眸裏泛起淚光,她“呼呼”吹了指尖兩下,把手放到耳垂處,這樣做好似可以在心理上撫平那些痛。

她蹲著看顧藥爐,雙腿麻木不已,她站起身來,跺了跺腳,抬眸看著飄雪落下的點點潔白,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

小姑娘手裏捧著藥碗,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進屋內,在身後一片無痕的純白冰雪裏,留下一個又一個堅韌的腳印。

風雪跟隨著她走進了屋內。

“咳咳咳”

一道咳嗽聲響起,木床上躺著一位飽受病痛的婦人,一樣的彎眉,憔悴幹癟的臉發著青,雙目微閉著,蒼白的手正有氣無力的捂著胸口。

那婦人仿佛用不上一絲力氣,無法痛快地咳出心中的悲痛欲絕,好似一用力,就會耗盡她最後的生氣,強行忍住下。

“娘,藥熬好了,快趁熱喝吧。”小姑娘連忙關上木門,一邊說著一邊往床邊走去,她把藥碗放在木床旁的桌子上,伸出小手輕輕地拍著婦人的胸口。

“這是黃醫師給的最後一副藥,喝完就能好起來了。”小姑娘故作輕快說道,淚水逐漸沁滿眼眶。

婦人睜開滿是疲累的眼眸,抬眼看向小姑娘,眼神漸漸明亮起來,淚水漸漸淹沒眼眸,是不舍,是溫柔繾綣。

婦人抬起手,愣了一下,好似剛發現自己已形如枯槁似的,她用幹瘦蒼白的手,輕輕撫摸著小姑娘稚嫩的臉頰,嘶啞又無力地哀歎道:“茴兒,別哭…”說著,自己卻忍不住潸然淚下。

屋外的風雪呼嘯起來,白茫茫一片片堆積著,像是要把天地都塗抹成一片純白,要把過往全部消除,把曾經的一切皆化成虛無,這樣就不會存在不甘與絕望。

朝霞是安平鎮鐵匠鋪老板朝林的女兒,在她年幼時,母親便病逝,朝陽將她當成寶貝一樣供著。

朝霞從小生性懂事,她很清楚朝林的艱難。

朝林從一位默默無聞的茅廬鐵匠,發展到現在鎮子裏無人不曉的朝林鐵匠鋪,當爹又當娘,獨自一人拉扯她長大。

為了不讓朝林失望,她刻苦學習十八般才藝,不隻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弓箭騎射,打鐵造劍都有所涉及。

那一年,朝霞陪年邁的朝林去鄉下的莊子打鐵造劍,小住幾日。

在大雪紛飛的夜裏,是兩人的第一次相遇。

那時,他獨自一人從飄雪裏走來,孤身而立,站在她麵前。

如山一般挺拔的胸膛,漆黑如暗夜的眼眸,濃濃的看向她,聲音低啞又帶著一股淡淡的溫柔,輕聲說道:“小姐,冒昧了。在下不小心迷路了,在茫茫大雪裏隻能看到這院子有觀燭火,可否讓在下小憩一會?等大雪停了,我會自行離開。”男子尾音帶著笑意,像一根羽毛輕輕飄落在她心上撓。

朝霞感覺自己的心好似被蠱惑了般,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朝林聽見響動走來,道了聲無妨,便在門外引他進屋,朝霞的眼神已然粘在男子身上。

大雪驟停,夜是柔軟的,雲層散開月光朦朧,星光迷離。

在閨房內的朝霞,想到男子說大雪停了他就會離開,她的心始終不能平靜,她還想再見他一麵。

朝霞匆匆來到院子裏,恰好瞧見他正與父親辭行,男子麵容清秀冷峻,月色下清雋的身影卓然而立,雙手抱拳說道:“收留之情,銘記於心。”他側頭瞧見朝霞,微微點頭一笑,轉身走出院子。

“怦怦怦”

朝霞的心悸動起來,她不由自主地走到院子外,看著男子離去的背影,急忙開口道:“公子,你叫什麼名字?雖然我們隻是萍水相逢,這樣問實在是唐突公子,我…”

她欲言又止,手心滿是汗水,心一直懸掛著跳個不停,後背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她無法不去看他,內心已然泛起火花,燒得全身沸騰。

男子冷眼看著朝霞的臉慢慢染上霞紅,暗暗思索,“這女子的情感竟這般純粹,可惜,這種熱烈的情感,我永遠無法體會。”

他凝視朝霞微紅的臉,勾起嘴角回應道:“在下叫故裏。”

故裏的眼神柔情似水,笑意盈盈地望著朝霞,仿佛一片汪洋裏隻倒映了她恬靜害羞的麵容。

朝霞的心已經沸騰到滋滋冒煙,臉上像是映了一抹晚霞。

她明亮的眼眸燦若星辰,隱隱還帶了些許期待,小心翼翼問道:“那你……可還會再來這?”

故裏收起笑意,垂眸注視著她,深不見底的眼孔好似頓住一般,朝霞的眼眸觸及故裏的目光,不禁長睫輕顫,臉上又沾染飛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