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我一直發著高燒神智不清。幾天後,我突然清醒,燒也退了。在生病的這段期間,過去發生的事像走馬燈一樣在我腦中不斷放映。待一切終了,我做出了決定。我去醫院看了宋哲,見到了宋哲的爸爸。他比我上一次見他仿佛蒼老了許多。
“其實,我有想過這一天。隻要那孩子在我們身邊,就會有這一天的。”看到我疑惑的眼神他歎口氣。
“陳曦那孩子有憂鬱症,小時候還很輕微,長大後越來越嚴重。我找了很多醫生給他看病,可是沒有用。後來他連藥也不肯吃,自己搬了出去住。他總認為我們不關心他,其實是他自己封閉了自己的心,看不到我們的關心啊。早知道有今天,當初也許該狠下心來送他去精神病院。”說完這些話,他已是老淚縱橫。
陳曦被送進了精神病院,當然他的父母沒有起訴他,可是他的病已經不容許他再在外麵生活了。我隔著病房的玻璃看他,一身白色病號服的他蜷坐在床上看著一張照片開心的笑。就像我當初第一次見到他時溫柔的笑。他看到了我,跑到門前盯著我,突然開始笑。他把手裏一直拿著的照片貼在玻璃上,那是我的照片,照片裏的我在陽光下衝著他笑。於是,我隔著玻璃衝他笑,笑著笑著淚流滿麵。
我收拾了行李打算離開這個城市。在這個城市裏有兩個我最重要的人,他們讓我哭過讓我笑過,讓我愛過。最終,都離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