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從王利川的話裏聽出了別的意思,林雙溪的臉蛋紅了一瞬,然後立馬轉身走到前麵帶路去了。
柳學冬看了看這兩個冤家,他現在其實也不太明白了,到底是王利川還在貫徹“故意膈應林雙溪”的方針不變,還是王利川說的真心實意。
亦或者二者都有。
朧月暻注意到了柳學冬的眼神:“看什麼呢?”
柳學冬微微搖頭,低聲輕笑道:“我在想,有些戲演著演著,就當真了。”
朧月暻懵懂不知他是指什麼,竟問道:“你嗎?”
柳學冬不禁怔住。
忽然意識到在這一點上他和王利川原來有些相似。
柳學冬釋懷般地笑了笑,隨口問起:“你請假來的?”
朧月暻挽著他:“今天本就沒課。”
她稍微停頓,朝柳學冬眨巴眼睛:“今天又收到學生送的情書了。”
柳學冬倒不驚訝,這種事不是第一次了:“這是第幾封了?”
“嗯,十八還是十九來著?”朧月暻掰著指頭算,“不過找我要聯係方式的反而越來越多了。”
柳學冬點頭:“現在已經不流行寫情書了,發短信更方便。”
朧月暻歪著頭問:“可是親手寫的不是更有誠意麼。”
柳學冬摸了摸胡茬:“兩情相悅才叫有誠意,要是單相思,那叫太長懶得看。”
……
出了機場,胡滿和蘭斯回會所,於是跟其餘人作別。
柳學冬四人則要去九處。
上車後,王利川先嘀咕起來:“你就不能把這破奧拓給換了,塞四個人都費勁。”
“沒錢。”
林雙溪板著臉道。
王利川齜著牙花:“我記得九處工資也不低呀……”
林雙溪盯著前方認真開車,沒有回答王利川的問題。
朧月暻卻小聲開口:“我聽紅豆說,雙溪姐資助了好幾個山區的女大學生,已經好多年了。”
王利川愣住了。
許多事柳學冬這些外人不清楚,但他其實是知道的。
關於林家這對姐弟的事。
當年林國棟選擇將女兒外放到境外組,兒子留在國內這件事,林雙溪始終耿耿於懷。
這種取舍說不上是錯誤的,為了親人林雙溪也願意接受,但在她心裏卻難免留下了一根刺。
所以她才對這種觀念更加感受深刻。
一路無言,氣氛有些沉悶。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快要抵達九處時。
王利川忽然開口:“其實,我也能幫……”
不等他說完,林雙溪打斷道:“你別多想,我不是因為什麼‘幫她們就是救贖以前的自己’之類的狗血理由,也沒有什麼‘為改變世界盡到自己的綿薄之力’的老套願望,我的想法很純粹——我知道有這種情況,知道有人需要幫助,所以我就幫了。她們得到了幫助,我的心靈也得到了慰藉,就這麼簡單。”
“我——”王利川還想說什麼,卻再次被林雙溪抬手打斷。
“如果用你的錢,於我而言性質就不一樣了。”
王利川苦笑:“就這麼擰巴?”
林雙溪點頭:“就這麼擰巴。”
這倆站在停車場掰扯時,柳學冬和朧月暻已經下車了。
輕車熟路來到特動組辦公室,見到了正在翻資料的虞紅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