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見。”
鄭萬鬆忙碌地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頭也沒時間抬一下:“如果你的推論成立,這將是一個新的議題。”
好一陣後他才停下筆尖,他像是忽然想起什麼,視線在柳學冬胸前的傷口上凝滯。
柳學冬莫名感到些微的不適,下意識摸了摸覆蓋在傷口處的繃帶。
隻見鄭萬鬆帶著絲絲貪婪意味舔了下嘴唇:“柳教授,你介意我對骨骼進行取樣研究嗎?”
激烈的討論後,他對柳學冬的稱呼也不知不覺變了。
柳學冬卻感到一陣惡寒。
“介意。”柳學冬張口便否決了他這個念頭。
鄭萬鬆眼中閃過毫不掩飾的失望——要是韓常笑在這裏,他應該非常能理解柳學冬此時的感受。(詳見017)
“咳。”
柳學冬清了清嗓子,給出解釋:“正常狀態下的骨骼沒有研究的必要,但如果是處於催動天賦的狀態下……取樣恐怕也不太現實。”
鄭萬鬆一臉惋惜,他依依不舍地伸出手去觸碰柳學冬的肌膚,像是在感受皮膚下那近在咫尺的“珍寶”。
他的眼中神采交替,柳學冬下意識用上了天賦。
然後他看見了自己被綁在台子上,鄭萬鬆扛著切割機懟在自己胸前火花四濺的畫麵。
“……可惜了。”
鄭萬鬆長歎一口氣:“你第一次感受到骨骼的這種變化是在什麼時候?”
“在瑞仕的時候。”
不需思考,也不用回憶,因為這些情況柳學冬已經在腦子裏分析過無數次,早已有數。
“那次我和白頭鷹交手,出拳後才發現自己居然沒能完全掌控力量,一拳就把人打死了。同時也因為超出預計的力量,導致我的拳頭也迸裂了。”
鄭萬鬆恍然道:“所以說,那一次也就是你的天賦產生縱向成長的時間。”
“也可能是在之前,隻是我沒發現。”柳學冬補充道,“因為我使用這項天賦的機會其實並不多。”
鄭萬鬆若有所思地點頭:“也對,畢竟你又不是九處的,成天哪來那麼多架打。”
“教授,你誤會了。”柳學冬糾正道,“我的意思是,大多數時候我不用天賦就能把敵人解決掉。”
“我猜,這可能也是我注射泰坦藥劑後時隔七年才天賦成長的原因所在。”
先前由淺入深的探討已經讓鄭萬鬆下意識將對方當做了相關領域的專家,柳學冬這番話才使他驀然驚覺,眼前這個人更內在的身份是那位神秘的清道夫——他在注射泰坦藥劑之前,就已經是S級了。
鄭萬鬆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他低下頭去翻看報告:“在你的口頭描述裏,你說注射泰坦藥劑後出現了副作用?是頭痛?”
話題終於進行到這一步,柳學冬罕見地陷入了沉默,他在斟酌著該從哪裏說起。
在場無人催促,都靜靜地看著他。
直到過了許久,柳學冬嘴唇翕開:“雖然我和九處已經談妥了條件,但我清楚九處依舊提防著我,但你知道,我為什麼敢毫不設防地把秘密全盤托出嗎?”
吐出最後一個字,他轉頭看向二層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