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紅豆低頭一看,居然又是一份保密條例。
姚飛英用指尖輕輕在紙上點了點:“這份保密條件卻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虞紅豆快速閱覽了一遍,發現和之前簽的那份並沒有太多區別,隻是多了一些內容——是關於柳學冬從送進急救室到離開的這個過程。
姚飛英語氣緩慢,平靜解釋:“簽署這份保密條例的人沒幾個,隻有參與手術的醫務人員,以及柳學冬從急救室出來時見過他的人。”
虞紅豆猛地抬頭,她已經反應過來,但依舊有很多不解:“為什麼要統一口徑?柳學冬在總部到底在做什麼?”
“我說了,我不知道。”
姚飛英還是搖頭:“我沒有收到任何告知,隻被要求執行總部的命令。不過以我的經驗來看,總部一定是在為某種計劃鋪路,而看目前表現出來的態度,說明這件事的保密級別非常高……”
“高到就連我都無權知曉,至少也得是老葛那種級別才能參與。”
他深深看了虞紅豆一眼:“所以對我們來說,從接到公函的那一刻起,柳學冬,不,是渡鴉,就已經死了。”
“這也是我不建議你去總部的原因,就算去了,你也做不了什麼,甚至根本見不到他。”
“而相比起總部,顯然這邊更需要你。”
虞紅豆抬頭看去,姚飛英也正看著她:“別忘了,朧月暻還在這裏。”
說起朧月暻,姚飛英顯得有些苦惱,他撓了撓後腦勺:“嘶……你知道,她的身份比較敏感。”
“雖然她和葦原眾的聯係其實很弱,但她和朧月泉治的父女關係卻是事實,況且我們還有境外小組的幹員還在葦原眾‘做客’。”
“再講難聽點,哪怕拋開她和葦原眾這層關係,她同時還是柳學冬身邊的人。”
“所以,我們暫時還不能放她走,但同時也不能為難她,得好吃好喝地供著。”
虞紅豆眼神忽地一變。
姚飛英苦澀一笑:“很好,看來你已經想明白關鍵所在了。”
虞紅豆緊緊抿著嘴:“她要是知道了……會發瘋的。”
“所以這時候就需要你了。”
姚飛英正色道:“保密條例就是紀律,柳學冬的事一個字都不能告訴她。但要是她知道柳學冬已經死了……你必須提前想好,該怎麼安撫她。”
“這不可能。”
虞紅豆一下站起身,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見到柳學冬的不止是我,她甚至比我更加迫切,我連自己都騙不過……又怎麼去騙她?”
姚飛英卻反問道:“難道你覺得我們比你更適合去做這件事嗎?”
虞紅豆啞口無言。
確實,這偌大的九處裏,除了她還有誰跟朧月暻親近?
辦公室裏陷入了沉默。
“砰砰砰!”
門被忽然敲響,不等姚飛英搭話,就聽陶萋萋在外麵焦急喊道。
“紅豆!出事了出事了!快出來!朧月暻在外麵跟人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