朧月暻急道:“那到底怎麼回事?我可不信你對紅豆那套說辭,你有個屁的東瀛母校呀,要不是跑路你怎麼可能突然參加什麼學術交流團?”
手指敲打著方向盤,柳學冬沉吟片刻:“說跑路其實也算,但不是走了就不回來了那種,準確來說是避避風頭。”
“九處近期要借著人口普查的名氣展開一次嚴審,我來大夏這兩年做的事不怕查,但在更久遠的時間上,柳學冬這個人是有跡可循的,我怕有人找上門來問一些我都不知道的事,所以打算直接溜。”
“隻要我本人不在,這次人口普查關於我們家的事全交給紅豆去辦,隻要她那邊查完沒問題,我這邊也就糊弄過去了。”
“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我也必須去一趟東瀛。我現在最怕的就是九處過於較真,要是查到東瀛這邊來了就不好玩了。”
朧月暻疑惑道:“九處在東瀛也有人?”
“境外小組唄。”柳學冬笑道,“東瀛的話,是朱鹮小組在活動。以前是我這個人對九處不重要,所以之前讓朧月泉治做的那些布置就足夠掩飾了,但就怕九處要把紅豆的人際關係掘地三尺,以至於連東瀛這邊都要往死裏查。”
“我擔心的就是這個。”
“因為關於柳學冬這個身份唯一的破綻就在東瀛,他消失那兩年缺失的生活軌跡太多,所以我必須把窟窿填上。”
“怎麼填?”朧月暻問道。
“找你爸。”
……
兩天後,柳學冬和朧月暻收拾好行李出發。
由於他們是先到學校,然後再和交流團一起乘坐學校安排的大巴車趕完機場,所以虞紅豆沒有來送。
這次的交流團裏,學生和老師,還有雜七雜八的工作人員,加起來有五十多個人,學校安排了兩輛大巴,學生們坐一輛,老師和工作人員坐一輛。
大巴很快抵達機場,在副校長許問渠的帶隊下,眾人陸續上了飛機。
柳學冬和朧月暻被安排坐在了靠後的位置。
坐下後,柳學冬在給虞紅豆發短信,朧月暻在旁邊揉著胳膊。
“你怎麼了?”柳學冬問了一嘴。
朧月暻皺著眉道:“最近在試著換更大磅的弓練習,還沒適應過來。”
柳學冬點點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朧月暻低聲問道:“你聯係朧月家主了嗎。”
她現在也不稱呼朧月泉治為父親,可以說不管是現實層麵還是心理層麵都斷得很徹底。
“沒有。”柳學冬同樣小聲回答,“不用通知他,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們就先跟著交流團,我自己會找機會單獨去見他。”
就在這時,一顆腦袋突然從後座伸過來。
“柳醫生,我給你發短信你為什麼不回我?”
朧月暻一愣頓時就不樂意了,她擰著眉毛轉過頭去:“我說哪個小浪……”
聲音戛然而止。
柳學冬轉頭看過去,頓時也愣住了。
是個男生,剃著小平頭,體型甚至可以說有些瘦弱。
“你是……”柳學冬下意識喃喃問道。
小平頭男生平靜地和他對視:“問你想不想看刺激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