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點岔子。”安東尼使勁搓揉起臉龐,緩解著臉部的不適感,“等下一次機會吧。”
維納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是意外?”
安東尼點頭道:“應該是,冒出來一個叫柳學冬的大夏人,我本來都要得手了,他突然吸引了程姝麗的注意,我隻能收手——對了,他就是在會議上和我對視那個人。”
“嗯?”維納斯眉頭一皺,“你覺得是巧合?”
“不然呢?”安東尼攤開手,“一個大夏人,難道你覺得他是九處的?如果真是,那你現在已經看不到我了。”
特維克走到旁邊坐下來,他插話道:“柳學冬,這個名字一直在邀請人員名單上,心理學領域博士……不是中途冒出來的。”
維納斯心裏稍定,她沉默片刻道:“我知道了,但我們接下來可能很難再找到這樣的機會了。”
“為什麼?”安東尼抬起頭,和特維克一起看向維納斯。
維納斯無奈地搖搖頭:“因為這裏是大夏,沒有那麼多西方人麵孔,我們如果頻繁易容,無緣無故冒出來那麼多陌生的‘外國人’,反而會更加顯眼。今天你這張臉已經在程姝麗麵前出現過了,如果再去接近她,可能會引起警覺。”
“所以先沉寂吧。”維納斯做出決定,“最後一天有遊輪酒會,到時候會出海,如果白頭鷹有什麼計劃,那個時候就是他們動手和脫身的最好時機——也是我們製造混亂的最好機會。”
……
A棟1206。
“咚咚咚。”
房間門被敲響。
柳學冬打開門,王利川鑽了進來。
他拿起桌上酒店準備的礦泉水,擰開猛喝了一口。
咕咚咕咚咽下肚後,他才不急不緩地說道:“那老頭就是個學術狂,拉著我侃了半天,卻連水都沒記得給我倒一杯。”
“你說路易斯博士?”柳學冬關好門走回來。
王利川點頭:“還能有誰?”
柳學冬問道:“他怎麼說?”
王利川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他大概意思是說,精神層麵和生理層麵這二者本身就是可以互相影響的,精神層麵出現問題,可能會引起生理層麵的病變;而生理層麵的病變也會反向影響到人的精神狀況。以你的情況來說,如果你自己能夠確定‘個人情感被壓抑’這種現象不是由精神狀況引起的,那麼可以思考一下是否是你的生理狀況出現了某些問題,才導致了這種現象。”
“比如某種你尚未察覺的疾病?”
“或是誤服了某種藥物?”
“簡單來說就是,他建議你去做一個全身體檢。”
王利川苦笑道:“我覺得他並沒有提出什麼有建設性的意見,說了也白說——身體有沒有得病你難道感覺不出來?”
王利川不以為然。
但柳學冬的臉色卻不知不覺嚴肅了起來。
“不,他說得對。”
柳學冬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他低聲說道:“我確實‘誤服’過某種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