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會議廳門口,除了檢查邀請函的工作人員和安保人員外,校長莫誌升和副校長許問渠也早就候在了入口處——他們校長的身份在這幫專家教授麵前還排不上號,親自迎接也能表達出樅光對他們和研討會的重視。
順著人流上前,柳學冬剛拿出邀請函,莫誌升就迎了上來,還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
引得入口處的人們紛紛側目。
莫誌升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柳學冬是樅光的人,一開口就用英語大聲說道:“柳博士,我們樅光的驕傲,你終於來了!”
柳學冬:“……”
莫誌升走到柳學冬麵前,為表親密,還跟柳學冬來了個擁抱,然後就開始說起廢話。
周圍的人全都好奇地朝柳學冬看過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位學術大牛來了。
這番舉動使柳學冬很尷尬,他隨意敷衍了莫誌升幾句,便趕緊告辭,和王利川朧月暻一起進了會議廳。
會議廳整體是呈漏鬥形的結構,越往裏地勢越低。
此時會議廳內已經有不少人,不過他們大多數都聚攏在最裏麵的講台旁,聚成好幾堆,正熱烈地交談著。
這時,王利川指了指那邊:“看見最中間那個人了麼,紅胡子那個。”
柳學冬順著看去,隻見人群中有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的男人,他已經禿頂,戴著眼鏡,引人注目的是他那茂密的紅色絡腮胡。
“那就是利亞姆博士,艾爾蘭人,分子神經領域的。”王利川小聲解釋道,“他旁邊那個褐色短發女人是阿娜伊斯博士,高盧人,腦神經領域的專家。和他倆一起的還有個心理學領域的東瀛老頭,叫吉岡崇之,你應該聽說過,我們在名古屋大學進修那會兒專業講師也提到過他……”
柳學冬默默看了眼王利川。
王利川反應過來:“呃,抱歉,忘了那不是你。”
柳學冬搖頭道:“沒關係,我也知道這個人,我看過他著的書。”
王利川點了點頭:“嗯,這次的研討會就是由他們三人提議發起的。”
“一起過去?”王利川問柳學冬,“在高盧開會時我和利亞姆博士有過交流,我幫你介紹一下。”
柳學冬卻搖頭道:“不用了。”
說罷,他直接朝會議廳角落的座位走去。
或許在普通人看來,柳學冬已經具備了過硬的專業水準和豐富的心理學知識儲備,但柳學冬自家人知自家事,雖然這一年多以來他一直在啃書學習,但以自己現在的水平,在真正的專業大牛眼裏依然是半吊子,如果真湊上去跟別人聊天,說不定還沒聊兩句自己就接不上話了。
所以柳學冬今天來這裏,他並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名“專家”,而是以一個“病人”的身份來參會的——如果有機會的話,他很想跟鑽研心理學的教授私下聊一聊自己身上存在的情況。
雖然柳學冬已經找到了自己未來要怎麼去做的方向,但核心問題依舊沒有解決——情感方麵的缺失是主要原因,柳學冬可以感知情緒,但那是以旁觀者的視角去“看到”的,卻始終無法成為情感的主動發起者,而每當他試圖這樣去做時,伴隨而來的就是難以忍耐的頭痛。
人的情緒和精神、心理息息相關,所以柳學冬始終認為可以通過心理治療的手段來解決自己的問題。
坐在座位上,柳學冬思維發散著,忽然旁邊過道上傳來王利川的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