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斬草除根(1 / 2)

衛昭寒趕到時,翠茉的身體還沒有涼透。

額頭上一個明顯傷口,對麵牆壁上一片赤紅的血跡,明顯是撞牆而亡!

他查看了一番確認人已經死了,命仵作帶下去驗屍。

“怎麼回事?”他皺眉問獄卒。

看管牢房的獄卒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屬下也不知道怎麼了,這犯人來了後就老老實實一句話不說,屬下們以為,以為沒什麼事就放鬆了警惕,誰知道她突然發瘋,就,就,”

“中間有誰見了她?”

獄卒趴在地上,“一個時辰前,馮侍郎來過。”

衛昭寒剛出監牢就看到馮止站在一旁,看到他微微頷首。

大理寺偏廳,衛昭寒看著馮止給他的狀紙,臉色越來越冷。

“馮侍郎這是何意?”

馮止坐在首位,“勞煩衛大人蓋章發告示。”

衛昭寒放下狀紙,“禮部何時接管大理寺定罪處罰的職責了?”

馮止清俊的眉眼似笑非笑,“還望衛兄見諒,事急從權。”

衛昭寒起身,“馮侍郎不用和我打馬虎眼,此案分明有隱情,馮侍郎這番分明是讓大理寺黑白不分,罔顧律法。定罪是大理寺的職責所在,還望侍郎不要越俎代庖。”

馮止也不多言,對著從裏麵出來的人影行禮,“此事還請許老向衛大人解釋,下官先告辭了。”

來人正是大理寺卿許追,許追年過花甲,步履已經有些蹣跚,他送走馮止招呼學生坐下。

他拿起狀紙大致掃了一眼,鬧得沸沸揚揚的太傅府夫人遇害案以意外結案,貼身丫鬟自殺殉主也算是全了主仆情誼。

衛昭寒是許追一手提拔上來的,深知他剛正不阿,鐵麵無私。

“可知馮止為何送了這張供紙過來?”

衛昭寒沉聲,“是太傅府還是東宮?”

許追讚賞的看了他一眼,“雖軸但也不笨。”

“太傅貴為一品重臣,府中大小事都備受朝野矚目,此事處理稍有不慎會引起民憤。馮府不打緊,可是馮府背後是東宮。”

許追三言兩語將利害關係娓娓道來。

“老師相信你的能力,這個案子不出兩日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但是建安城哪個府邸沒有三兩筆隱秘事,凡事刨根問底不見得是好事。”

衛昭寒凜眉,一言不吭。

許追見他這個樣子,知道還不足以說服他,繼續往深了說。

“為師也不瞞你了,早晨東宮派人傳話,下個月就是陛下壽辰這個節骨眼隻要不是什麼天災人禍邊境戰亂都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能揭過去就揭過去了。”

衛昭寒抬眼,“兩條人命就這樣白死嗎?”

許追拍拍衛昭寒的肩膀,“為官者當有為官者的方圓,有些事你做不了主,大理寺也不行。”

許追走後,衛昭寒沉默了許久。

東宮,馮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事情真相對他們來說並不重要,如何利用這件事來達到他們的目的才是重中之重。

可是,這件事或多或少會連累到李聞溪。

衛昭寒回了牢房,言簡意賅表明這件事的處理結果。

李聞溪也不意外,垂下頭淡笑兩聲。

馮太傅能這般“舍身處義”能理解,可是李姎畢竟是馮止的娘親,他竟然也同意?

可見,在建安,血緣親情是最可笑最廉價的東西。

“本官無能,無法為姑娘證明清白,此事被定為意外,屆時定會為姑娘帶來麻煩。”

意外又如何,這個世道,多的是不分黑白之人。

李聞溪起身行了一個禮,“聞溪明白,此事由不得大人。這幾日有勞大人照顧,他日若有聞溪幫得上忙的,大人隻管吩咐。”

同一時間,城郊一荒廢莊園內,侍衛冬青將一灰頭土臉的人提到馮止跟前。

馮止一改平日雪白長衫,穿著一件普通的青色長袍,眼色冷冷的盯著趴在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