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聞溪愕然,不可置信的看著蕭時瑾。
蕭時瑾拿出一個白色藥瓶,裏麵是上好的祛除外傷的凝脂。
修長蒼勁的手指一點點把藥膏塗到李聞溪手腕傷口上,她的皮膚極白,枷鎖導致的傷痕觸目驚心。
李聞溪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手腕。
“別動。”
蕭時瑾按住他的手腕,略微抬眼淡淡說道。
李聞溪身體僵硬,立在那一動不敢動。
“我去過案發現場,天衣無縫。”
李聞溪瞬間在腦海中將事情前後都梳理了一遍,如果連蕭時瑾都沒有發現破綻,那是不是說明李姎的死真的是一個意外?
蕭時瑾看她的模樣就知道她在心底百般算計,琢磨人心。他手上用力幾分,不出意外看到李聞溪吃痛的皺眉。
“好好養傷。”
衛昭寒早已經識趣的退了出去,偌大的牢房隻剩下蕭時瑾和李聞溪。
塗好藥蕭時瑾整理了一下衣袖站起身,“早說過建安城水很深,可後悔入局?”
李聞溪看著濺滿牆壁的血跡,是啊,建安城可真送了她一份大禮。
“連將軍都看不出的破綻,嗬嗬,這背後之人當真是算無遺策,聰明絕頂。”
李聞溪隻黯然了幾秒便明白這件事背後的陰謀,完美無缺的案發現場,連大名鼎鼎蕭時瑾都發現不了線索的命案,怎麼可能!
從這一點她敢斷定李姎的死不是意外,可惜直到目前,她沒有證據。
“馮太傅在牢獄外,去見見吧。”
李聞溪披著蕭時瑾的披風出來時,馮太傅一家三口麵色憔悴的站在風中。看見一同出現的蕭時瑾,馮文茵和馮止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
“參見將軍,”
“時瑾哥哥,”
李聞溪的目光從馮文茵臉上一掃而過,從稱呼上她猜馮文茵和蕭時瑾關係不一般。
她身子微微往旁邊側了一點,拉開了和蕭時瑾的距離!
蕭時瑾注意到她的這個動作,涼涼的掃了她一眼。
馮太傅一夜之間仿佛老了十歲,平日整潔的衣衫很是淩亂。他雙手伏低,“老臣惶恐,家事叨擾到將軍,罪該萬死啊。”
說完就要跪下。
蕭時瑾虛扶一把,“太傅不必如此,家事也是國事,何況此案波及到太傅府不是小事。”
“李聞溪是由本將帶回建安,她出了事,本將軍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馮文茵黛眉輕蹙,“時瑾哥哥,我們也不相信是姐姐殺了母親,可是當時在場隻有姐姐母親和翠茉,不是姐姐難道是翠茉嗎?”
“她,她怎麼敢,”
李文茵顫抖的身體掩飾不住憤怒,豆大的淚珠一顆顆砸在地上。
“事情還沒有查清,等大理寺有了進展再下定論。”
馮止安慰好妹妹,目光轉向了李聞溪。
“家姊勞煩將軍照顧了,”說完他伸手想拉過李聞溪。
馮止的手在要碰上李聞溪的前一秒被攔住,蕭時瑾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李聞溪,心裏突然有一絲不忍心。
夜色中她單薄的身形顯得特別孤單,就像被人遺棄的小狗。
“你是回馮府還是本將軍替你尋一個落腳地?”
李聞溪從回憶中抽出身,禮數周全的行了個禮,“多謝將軍替民女做主,已惶恐萬分,萬萬不敢再叨擾將軍。”
言外之意是回馮府!
蕭時瑾沒有多說什麼,李聞溪跟著馮太傅一行人回了馮府。
命案現場已經被大理寺控製起來,衛昭寒一身官服正蹲在地上仔仔細細查探每個角落,冷不防被身後一道人影嚇住。
“大人有什麼發現嗎?”
回頭差點碰到李聞溪的鼻尖,衛昭寒及時刹車,身子往後幾步。
“尚未。”
李聞溪目前還沒有脫掉嫌疑,大理寺即使有發現也不能告知她。
李聞溪盯著前麵一排排木樁,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多木樁已經變質腐朽,上麵很多鐵釘已經脫落。
她拿起一塊木頭反複打量,李姎在和她爭執間被她推倒在地正好被木頭上的鐵釘穿破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