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文茵剛到家就急忙去了母親的院落,她本在城外靈穀寺為父親母親祈福,聽到消息後急忙回府。
還未到正廳就聽到母親大發雷霆的聲音,“賤婢,你敢輕視我。”伴隨著是耳光落在臉上的聲音。
她走進去發現屋內一片狼藉,看來母親又摔了不少東西。
李姎扶著胸口顫巍巍坐在椅子上,旁邊侍女臉頰紅腫跪在地上嚶嚶哭泣。李氏見女兒回來上前一把抓住她,“茵兒,那個人回來了,那個賤人回來了。”
馮文茵安慰的拍著母親的肩膀示意其他人出去,“母親,我知道,哥哥來信告訴我了。姐姐畢竟是父親的女兒,這兒也是她的家。”
李姎聽到這話下巴甩開她,突如其來的力道差點讓李文茵撞上旁邊的柱子。
“你也跟馮止一樣和我作對,逆子,都是逆子。”李姎情緒越來越激動,李文茵無奈隻好用銀針紮了她的昏睡穴。
命人服侍李姎睡下,她去了馮止的書房。
馮止站在求案後看著掛在牆上的山河圖,“母親睡了?”
李文茵淺淺行了禮欲言又止。
“哥哥信上說姐姐被關押在大理寺,這是為何?”
馮止轉過身坐下,“這不是你能過問的,你這幾天照顧好母親,不要讓她去父親麵前鬧就行了。”
馮文茵追問了一句,“父親知道這一切嗎?他會救姐姐嗎?”
馮止想到了什麼冷冷一笑,“就怕別人不領情,好了,你早點休息,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李文茵行禮退下。
三天前有關浮遠鎮官鹽私鑄一案的人員已經全部押解回京,一應主犯關押在大理寺監牢。
兩天後由三司會審再稟告陛下定奪。
馮止在浮遠鎮就傳信告訴父親了這一切,馮太傅沒有說什麼隻是讓他遵循祖宗律法,不能偏袒任何人。
這個任何人指誰,不言而喻。
馮止歎氣披上鬥篷從側門騎馬離府。
大理寺少卿衛昭寒剛整理好案卷就有人稟告禮部侍郎馮止已等候多時。
衛昭寒放下案卷來到茶室,兩人一個正三品一個正四品相差不大所以以平禮待之。
“馮侍郎深夜來此可是有事?”
衛洛寒貧苦農家出身是開元三年的貢士,後來得大理寺卿許老的賞識任少卿一職。為人剛正不阿忠貞正直,幾年來平反了很多冤假錯案在朝野中名聲很好。
對了,他本人長的也是一表人才,清秀絕倫。
衛昭寒請馮止坐下,馮止指尖摩擦思慮再三開口,“不滿衛少卿,大理寺牢獄中關押著我一位親人。她身份多有不便,想麻煩衛少卿幫我送些東西過去。”
馮止身為正三品官員可以出入大理寺監牢,特地繞了一圈讓衛昭寒送東西無非是在點他李聞溪身份特殊,希望大理寺多多照顧。
衛昭寒略微思索,“可是李姑娘?”
馮止點頭,衛昭寒繼續說道,“上午刑部侍郎秦大人也來送了東西,說是蕭將軍囑咐的。馮侍郎放心,李姑娘在裏麵很好。”
秦喻?蕭時瑾?
在浮遠鎮時他就發現李聞溪和蕭時瑾關係匪淺,如果她和蕭時瑾真有什麼後麵的事就難辦了。
馮止走後,衛昭寒親自將東西送到牢房。李聞溪那間在最裏麵,地方不大但是收拾的很幹淨。
衛昭寒過來時她正在看書,微微傾斜著身子手裏拿著一本名叫“百物集”的書,邊看邊在上麵記錄著什麼。
李聞溪看到衛昭寒開門進來放下書,“衛大人。”
衛昭寒放下東西,“馮侍郎托我給姑娘送些東西。”
李聞溪看著食盒和衣服,“多謝。”
衛昭寒看到她畫在紙上的東西,“姑娘對機關工匠感興趣?”
紙上畫的正是江南一帶流行的灌溉用具水車。
李聞溪將圖紙推過來好讓衛昭寒看的更清楚,“閑來無事隨意改的。”
衛昭寒看到她把兩倆水車以某種不知名工具半合在一起,又在轉動軸的地方加了一個齒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