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一些胡思亂想和一些難以忘懷的夢境)
我是在一個雨夜遇到他的。
我躲在傘下,走在路上,耳朵聽著雨敲在傘麵上的聲音。
[吧嗒吧嗒——]
還挺好聽的。
在這段從學校回到出租屋的路上,它敲了全程,我也聽了全程。
人們都說“靜坐聽雨”很有意境,我倒覺得打著傘在雨裏漫步也有一番滋味。
莫名的,我有些高興,腳步也越來越輕快,大概是距離那個臨時的小屋越來越近的緣故吧。
我蹦著、跳著、踩著水自娛自樂的。
[你媽媽的,這論文誰愛寫誰寫,這專業不學也罷。哈哈哈哈——]
好吧,我承認那天我的精神狀態有些“太過穩定”。
但是,我沒想到我這突如其來的發瘋會就這麼被他看去。
路燈的燈光在雨中模糊。
他就這麼站在迷離的燈光下,穿著一身與周遭格格不入的藍白色修驗者的服飾。
他把目光轉向僵在原地不動的我,臉上露出一種十分嫌棄又十分不耐煩的表情。
直覺告訴我,他是在嫌棄我此時呆呆愣愣的蠢樣;
他又好像在抱怨我回來的太晚了。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打破次元壁出現在這裏的,也不知道他在雨中的路燈下等了多久。
你是在等我嗎?
我不敢問這句話,因為這太傲慢了。
我又怎麼能確定他是在等我而不是在等別人呢?
這個世界上,旅行者千千萬萬,我也隻是其中一個。
但我的心裏還是升起了一點小小的期待,於是,我嚐試著呼喚出我為他取的名字。
他很幹脆地給了我一個白眼。
我突然有點難過,有的時候心情的起伏真的不是我能控製的,我不太想在他麵前把臉垮下去,於是我快速低下頭,轉身想要快速逃離,跑回我的那間出租屋,關上門,然後把剛剛見到的一切全部忘掉。
他拽住了我的胳膊,在我迷茫的眼神中點了一下頭。
真的是十分勉強地點了一下他那高貴的頭顱。
所以說…你點頭算是個什麼意思啊?為什麼不說話啊……
見我沒有反應,他嘖了一聲,然後拉著我往那臨時小屋走去。
傘!
不要仗著自己戴著鬥笠就這麼走出傘的保護範圍啊!
他的腳步很快,我兩條腿邁得飛快才能勉強跟上他,我盡可能地把傘往他那裏傾斜。
我真的很想說一句:你對傘過敏是不是?
開玩笑的,我根本說不出話。
請體諒一下許久不運動的文弱學術分子…我是認真的,幾百年不運動了,平日裏就連散步都是奢侈,就這樣猛地被拉著走那麼快,真的能要去我半條命。
不就是要我命嘛,痛快點拿去就是了,何苦這樣拉著我走這麼快折磨我呢?
在出租門口,我低著身子,喘得像條老狗,上一次這麼喘還是在初中跑完八百米之後。
他把衣袖握在手裏,擰幹雨水,然後沉默地看著我。
那眼神,簡直在說:才這點程度就累成這樣?果然是個菜鳥。
拜托…這又不是在遊戲裏,我也不是那個黃毛,我隻是個文弱的臭搞學術的,你要我像遊戲裏那個金發旅者一樣上山下海氣都不帶喘的……我真的做不到。
眼前終於清晰了點,我起身,摸索開門的鑰匙。
門開了,門關了。
我在門裏,他在門外。
哦豁,不妙。
隨手關門關習慣了,把他關門外了。
我訕笑,打開門,果不其然他黑著臉,見我臉上尷尬的笑微微一挑眉,眼神裏有一種看“智障”的憐愛與無情的嘲諷。
我這隻是身體記憶,你信嗎?
好吧,他的表情說他不信。
……
他好像對我這個臨時小屋很熟悉,熟悉得我有一種我在做客的拘束無措感。
他坐在簡單的沙發的一端,神情自若;我坐在另外一端,像個鵪鶉。
所以說…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到這個地步的?
我的思維開始發散,直接發散到今天的早八課上的摸魚時光。
咳……上課摸個魚、劃個水什麼的很正常的吧?那種與老師鬥智鬥勇、在死亡線瘋狂蹦迪的感覺簡直令人無法自拔,扯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