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李重先覺得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了，今晚接收的新鮮事物實在太多，什麼神啊、妖獸啊、惡靈啊，現在又來個九天肆。
好像這幾十年的世界觀在今晚有些許搖晃。
“這些惡靈都被封印在洛淵鬼界，鬼界有天神鎮守，九天肆便是這天神的守護使，更是洛淵的一把刀，專為斬殺惡靈而生。”
“真有天神？鬼不是歸閻王爺管嗎？”
“世界上哪有什麼閻王爺啊，你是不是被這些惡靈嚇糊塗了。”
“天神都有了，閻王爺還稀奇嗎？”
城主樓上的小白又撕碎了一大片惡靈，算是徹底激怒了那些黑氣，紛紛圍攻了上去，奈何小白的體型實在太大，還不及靠近便被一尾巴掃開。
那少女在塔下也揮刀斬殺了數十惡靈，轉身卻發現越來越多的惡靈爬上了鄞州的各個樓房。
而城中的人，皆如看不見這鬼魅一般。
大街小巷還燈火閃爍，行人紛紛，四處洋溢著歡聲笑語，絲毫不知危險已悄然來臨。
“糟糕，九天肆隻有一個人，這惡靈卻殺之不盡......”李重先原本以為有九天肆，鄞州便可轉危為安，不曾想這些惡靈好似根本殺不完，一個接著一個從黑暗處湧出來。
“好歹是鄞州的地神仙，這點場麵就把你鎮住了？”商封說著站在了細窄的欄杆上，抱著雙臂俯視塔下的景象，“重頭戲還沒來呢。”
“什麼戲？”李重先想把自己拍暈過去，更想先拍暈商封。
“呐，你看，一說就來了。”
他趴在欄杆上，順著商封的視線往下一看，隻見城主殿十幾座高樓，寂靜無聲，但是圍攻小白的惡靈卻全都停了下來，沙啞地大叫著四處逃竄。
它們的恐懼都來自同一個地方——城主殿廣場正中心。
圓月高掛，皎白的月光灑在廣場上，讓廣場上的一磚一瓦都顯得格外清晰。
李重先好歹修習了數十年，這點視力還是有的。
就在他看不出什麼異樣想詢問的時候，卻發現整個廣場輕微地震動了一下。
他下意識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地死死盯著廣場。
“砰！”
又是一陣微弱的震動。
這下連守城都士兵都感受到了異常，紛紛左顧右盼卻不明所以。
“砰！”震感更大了一些。
李重先咽了一下口水，鬢間一滴汗悄然滑落。
他扭頭小聲地問向商封:“那是什麼東西？”
“你看那些惡靈被這東西嚇成那樣，你猜這底下會是什麼？”商封臉上表情並無什麼變化。
但就是這張一貫欠揍嘴臉竟讓李重先感覺是此刻唯一的倚靠了。
“小白。”
小白伏在磚瓦上，死死盯著廣場正中心，金色的瞳孔瞪得極圓，低聲怒吼。
“砰！”整個地麵出現了幾條裂縫，裂縫的源頭全部彙集在一處，守城士兵也總算是發現了不對勁，目光聚集在廣場中央。
那裏已被震開了碩大的缺口。
“有敵襲，有敵襲！”
安靜的城主殿一下子熱鬧起來。
守城的將軍帶了一隊人緩緩靠近廣場的裂縫中心，然而那聲音越來越明顯，鄞州數年無戰亂，這些士兵連戰爭都未曾接觸過，哪裏見過這底下的未知事物。
隨著越靠越近，那動靜從腳底直直傳入腦門，一群人怎麼也不敢再靠近了。
“怕什麼，都給老子靠近點！”守城將軍抽出佩劍，眼睛惡狠狠的，走在了最前麵。
有將領探路，這群士兵也勉強有了些底氣，也都緩緩靠近。
守城將軍走到裂縫中心仔細一看，卻隻見地縫裏一片烏黑，除了泥石根本看不出任何東西，他便用手中的佩劍猛插了進去。
依舊沒有動靜。
“不過是普通的地裂，”那將軍又試探了幾下，砰砰聲再沒有出現過，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扭頭招呼下屬，“安排下去，明日清晨派人修繕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