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靈？還吃活人？”銀娘一臉不可置信，“老娘都三十了，你這種故事隻能騙騙三歲小孩兒，你說是不是啊小白~”
對貓對人的語氣轉變比起說書先生的變臉有過之而無不及。
“再說了，我們大鄞州可是有靈諳天神守護著呢，用不著我們瞎操心。”
商封聽到靈諳天神四個字，略微蹙了下眉。
“怎麼又來個什麼靈諳天神，之前你們的守護神不是那誰，李重先嗎？”自己不過離開了五年，前一刻還在感歎鄞州沒啥變化，怎麼突然就多了個不知名的守護神。
銀娘無奈地搖搖頭，解釋到:“李重先畢竟還是個普通人嘛，是會些小術法，一個是地神仙一個是天神，不影響嘛！”
隨即又道:“你走後第二年，鄞州不是水患就是疫災，那一年我這醉神樓都差點歇氣，後來靈諳天神的傳教士入鄞州，城主大人搞了個祭神大典，你別說，大典過後是水患也停了，疫災也好了，自那以後鄞州上到城主下到我們平民老百姓，都開始奉靈諳天神為守護神了。”
“這麼說來，你們這靈諳天神還當真是個救苦救難的好神仙啊。”商封玩味地笑了笑，那胖貓也終於忍受不了銀娘的蹂躪，不滿意地叫了兩聲便蹦到他身上，在他順勢抬起的手心蹭了蹭就趴著不動了。
“可不是！”銀娘突然湊到商封眼前來，一手擋住半張臉，小聲說:“月前城西周老板的小兒子不知為何染了重疾，尋遍名醫也束手無策，都說氣數已盡藥石難醫了，結果周夫人三拜靈諳神殿，幾日後他家小兒子就痊愈了，他們都說是靈諳天神顯靈了，如今這周老板一家正著手建新的靈諳神殿還願呢。”
“商公子，酒來了。”這時候雅間的門被叩響了兩聲，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門外的夥計打了聲招呼便端著一壺酒和幾個下酒菜進來了，那夥計在醉神樓裏幹了許久，倒是認識商封。
夥計後麵還跟了幾個粗使丫鬟，也端著一盤盤飯菜進來了，擺好菜品便規規矩矩的離開了。
“天神顯靈也好，起死回生也罷，都與我無關，這五年在外麵風雨飄零的，可真是想了這口神女醉了。”商封見這滿桌子山珍海味，再顧不上其它，摩拳擦掌就要享受起來。
銀娘默默翻個白眼，在商封對麵坐了下來，手掌杵著下巴安靜地觀摩起來。
看著眼前這個五年沒見的人，銀娘心中其實有千言萬語想盡數吐出，想問他當年為什麼不辭而別，想問他這幾年都經曆了什麼。
想問的太多太多，但看著此刻對方就這麼活生生地坐在自己麵前喝著自己釀的酒，她便又釋懷了。
“回來就好。”銀娘輕聲說了一句，便不再打擾，起身離去，剛一出門，就響起她與熟客打趣的大嗓門兒。
那四個字雖然小聲，還是被商封聽個一清二楚，他夾菜的筷子頓了頓，很快又恢複如初。
大概是一個人時間久了，早已忘記被人牽掛了滋味了吧。
“喵。”小白滿是怨氣地叫了一聲，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商封，似乎在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你喵個鬼！”商封一巴掌拍在貓頭上，不料胖貓也不是好惹的，當即一爪子薅在他手上，三條血印子就冒了起來。
“反了天了，看我不揍你一頓！”他作勢要揪住小白的後脖頸，不過被小白巧妙地躲過，跳到桌上抖了一身貓毛，留下一個得意的眼神便跑出了房間去找銀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