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不願意留下來陪我
你是不是春天一過就要走開
真心的花才開你卻要隨候鳥飛走
留下來留下來
你為什麼不願意留下來陪我
你是不是就這樣輕易放棄
花開的時候就這樣悄悄離開我
離開我離開我
太多太多的話我還沒有說
太多太多牽掛值得你留下
花開的時候你卻離開我
離開我離開我
太多太多的話我還沒有說
太多太多理由值得你留下
在花開的時候你卻離開我
離開我離開我離開我
——《花祭》
2008年6月,這是汶川大地震後的第一個月。舉國還沉浸在悲痛當中。她還像平時一樣,看完中央一台的新聞聯播,就把電視的頻道轉到中央七台,這是從5年前開始形成的習慣。她喜歡看軍事報道,尤其希望多了解一下海軍的情況。每次報道海軍的消息,她不但會留意記者的名字,而且時刻盯著屏幕,生怕畫麵中會出現那個她日思夜想的人而被忽視了。幾年了,電視上偶然出現過他的照片和圖片,尤其大地震期間,他拍攝的畫麵和采寫的新聞先後出現了兩次。每次看到他的名字,她就感到異常的激動很欣慰,似乎他的成功和她有著某種說不如道不明的聯係似的。
“下麵是來自海軍部隊的一組報道。”聽到這裏,喬上花屏住呼吸。
“近日,海軍政治部下達一組通告,追認單水、李濤、烏旗山等三位同誌為烈士。這三位同誌為完成抗震救災的采訪任務,在返回營地的時候,不幸被山石埋在了下麵,獻出了年輕的生命。現號召全軍向這三位烈士學習。學習他們不怕苦不怕累,大無畏的革命精神……”當看到三位烈士的照片,喬上花頓時失聲痛哭起來。
“不可能是他!怎麼會是他?他不會有事的啊!老天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怎麼能叫他走了呢?沒有他,我今後的日子可怎麼辦啊?小哥們,小哥們,你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我們還沒有真正見過麵,我們的愛情還沒有正式開始,你不能走啊!你不是說,在某個丁香花開的時節,會在丁香屬下為我唱歌嗎?可是,你現在怎麼就這樣走了?你真的要離開我嗎……”
喬上花哭著哭著就開始感到頭暈目眩,她的眼前開始出現幻覺。她看到單水懷裏抱著吉他,在她學校的丁香樹叢裏,在為她熱情地高歌:“你說你最愛丁香花,因為你的名字就是它。多麼憂鬱的花,多愁善感的人啊!花兒枯萎的時候,當畫麵定格的時候……”喬上花走上前,想詢問他一些事情的時候,他卻抱著吉他轉身離去,而且越走越快,越走越遠。追不上,喬上花也隻好站在原地含淚呼喚,“單水,你真的走了嗎?你真的就這樣殘忍留下我一個人嗎?你知不知道我這些年時怎麼過來的?你知不知道為了等你來,我都快承受不住了?還有啊,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幾年,你真的去西安看過我嗎?你真的愛過我嗎?我們之間發生的這一切都是為什麼,你說話啊!你這樣一走,我以後該怎麼麵對人生啊……”
她就這樣哭了醒,醒了哭。她忽然覺得這個世界隻剩下她一個人,而在另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世界裏,她愛著的那個人正向她招手,等待她去相會。悲痛之中,她覺得自己沒有再活著的理由了,於是她就想到了死。愛人永遠地離去了,唯一能補償的就是以死和他一起去,這樣就可以不分開,永遠地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