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失去了軍隊工作後,安東尼在波裏城屢屢碰壁-彼時的波裏城在經濟模式上借鑒倫達城,更多的是在歐塔諾爾帝國內通商,他們更需要的是商業人才,而非隻能打的武夫。
雖說歐塔諾爾帝國一直在擴充軍隊,但是安東尼並不想為歐塔諾爾效力,畢竟波裏也曾是坎諾爾的地區。「我做不到拿起自己的劍傷害曾經的同胞。」安東尼是這麼解釋的。
所以安東尼決定來到倫達城找一份工作,倫達城畢竟不算是歐塔諾爾的傀儡國,也不會與坎諾爾為敵。
隻不過坎諾爾和倫達城的關係一直都很緊張,大部分坎諾爾人對倫達城獨立的行為感到憤怒。
對於波裏城的投降,有少數反對的聲音認為投降是一種恥辱,但大多數人表示理解,倘若波裏決定奮戰到底,那麼波裏將被清洗,沒有人會稱頌這種以卵擊石的行為。
與對待倫達城的態度不同,大部分坎諾爾人表示理解波裏城,他們宣稱要讓波裏城得到解放,同時譴責倫達城不顧局勢袖手旁觀。
某種意義上人們的情緒還是很難捉摸的。
安東尼在談話中說到了一個關鍵信息:波裏的黑市。
在波裏這個軍事的橋頭堡,黑市商人竄梭於下水道之中,在那裏,你可以買到你所想到的和想不到的東西。黑市的產生並沒有擊潰波裏的治安與秩序,反而比戰爭前更加穩定。有人猜測這是歐塔諾爾軍隊駐紮的結果,但沒人能真正解釋清楚為什麼。
對於波裏人民而言,生活並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不過是波裏城內多了一些巡邏的歐塔諾爾士兵,對於商人而言這反而是件好事--在波裏獨立後,與歐塔諾爾和倫達的通商變多了。
從表麵看來,波裏城確實是一個欣欣向榮的城市,有時候,人們甚至會忘記了波裏本質上是一個被傀儡的國家。
「我的財產,我這把劍,我身上的布衣,還有肚子裏的幾杯麥酒!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了。」安東尼接著向格洛克斯大倒苦水。「我夢見一個屬於我們的國家,一個團結統一的國家!」「我想要戰鬥,但現實證明我不行。」
「我也夢想著有一個屬於我們的國家,但它已經不在了。」格洛克斯將一些阿斯塔瑪的情況和安東尼分享。
「你們這些學者,眼界就是廣。」安東尼讚歎到。「這更像是一個故事,一個悲劇的故事。」
「好了,沒時間再聊下去了,要是明天起不來你就等著破產吧。」格洛克斯下達了“命令”,畢竟他自己也困得不行。
夜晚的倫達城並非寂靜無聲,它夾雜著燈火與食物的香氣--同樣是倫達城的邊陲酒館,同樣是道路旁的夜市...幸虧這裏離得遠,不然就要忍受著食物的香氣睡覺了。
「倘若世間都如倫達城一樣繁華,那麼戰爭便可以避免吧?」
「不,無論人類的城市如何繁華,人們心中的貪念是不會被滿足的——在戰爭帶來的巨大利益下,領主們都將迷失雙眼,為了爭奪土地的所屬權,引發慘烈的大戰。人們總是不懂吸取曆史教訓,重蹈覆轍。曆史已經無數次印證了,戰爭能帶來的僅僅隻有毀滅。」
像是自言自語,像是胡思亂想,格洛克斯終於睡著了。
睡著就不會胡思亂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