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
時楠坐在副駕一言不發,眼神沒有聚焦,似乎也沒有聽見季嶼說話。
車內安靜一時,沒有發動機轟鳴聲,也沒有風吹過窗戶呼嘯風聲。
季嶼眉頭微皺,轉頭向副駕駛看過去。
時楠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茫然的眼神看著他,心裏忽然有些惴惴不安。
沒有一個人的眼神在看自己愛的Omega時候是沒有感情的,可是季嶼在看自己的時候他看不出來這人的眼裏有什麼。
或許隻有怒意跟失望。
“在想什麼?”
時楠眼眶不自覺的發紅,看向他的視線漸漸模糊。
“在想……能忍多久。”你還能忍我多久。
季嶼伸手解下時楠安全帶,在Omega不知所措的眼神下下車,走到時楠車門旁邊,伸手拉開。
時楠抬頭看向自己的Alpha,這個人總是這樣,沒有感情,自己哭了都不知道安慰一下,在這裏,在別的地方也是,頂多就是抱抱自己。
“那你能忍多久。”
“我不知道,但我覺得我能忍一輩子……”
季嶼有一瞬間的愣神,手機忽然響了一聲讓他拉回思緒。
是馮厚的信息,時鍾偉出獄了。
早年間他第一次見到時楠的時候這還是一個小可憐。
因為一次意外他被困在一個小山村裏,那裏破舊,甚至是難以生存的一個狀態。
時楠就在那個村子裏,他被關在一間柴房裏,那個房子沒有任何裝飾,隻有一個門,一個鎖。
本來可以一腳踹開的東西,可是時楠卻在那裏被困了三天。
不吃不喝。
季嶼進門後隻能看到小小一團縮在房間的一角,看到人來的瞬間甚至還有應激反應。
口裏不斷念叨著一句話,“別打我,我會聽話的,別打我,”
季嶼深吸口氣,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他忽然就明白了時楠說的話。
車外忽然刮起了冷風,夜要深了。
季嶼走近,俯下身貼近自己的Omega將人小心抱起。
“我也可以忍一輩子,或許可以說,我是自願的。”
季嶼低頭看向埋在自己懷裏的Omega,釋放出自己的安撫信息素。
“自願白頭到老,是你間接救了我,應該是我擔心你離開才對。”
自願,季嶼是自願的,時楠把自己腦袋埋的更深了,他怕一抬頭看到Alpha的臉自己的夢就醒了。
這一切美好的太不真實了……
季嶼胸前一片濕潤,他沒有再說什麼,手扶上Omega的脖頸慢慢抱緊。
……
季嶼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床邊已經沒有人了,隻有床頭一張紙安安靜靜待在自己手機底下。
【跟朋友說好了,今天陪他去逛一下,就是昨天跟你說話那個人。】
不說一下他還忘了呢,這個人他還沒收拾呢。
。
時楠剛坐上車就打了個噴嚏,心裏有些隱隱不安。
總感覺今天會發生什麼大事,並且對自己非常不利!
“時楠!”
剛下車時楠就被這一聲喊聲嚇一跳,連忙回頭瞅過去。
“你來了?我還以為這個時間你還來不了呢,沒想到你能來這麼早!”
這個時候的黨訣讓時楠非常不熟悉,在他的印象中這人是很熱情,但這個熱情讓他真的很不舒服。
有一種很有目的性的一次行動?
“我剛發現了一處酒吧,白天還開門,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酒吧。”
“活生酒吧嗎?”時楠皺眉。
他一個外地人不清楚但他清楚的很。
這是這座城市中唯一一座白日酒吧,也是最**的酒吧,普通人見到都是繞道走的。
黨訣看著時楠猶豫的神色莫名有些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