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軍敗了!我軍敗了!”
寬闊的戰場上宋軍士兵已經潰不成軍,隻有小股兵馬還在繼續拚殺,戰場局麵已經一邊倒,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局勢已定。
未來的大宋清河郡王張俊如今還隻是一個小小的隊將,這時張俊剛剛結果了一個金兵,還顧不得擦去臉上的血汙,張俊就看到中軍裏那麵繡有“種”字的大旗緩緩倒下。
“小種相公看來是凶多吉少了!”張俊不禁擔憂道。
小種相關正是北宋名將種師中,世人將他和他哥哥種師道分別稱為小種相公和老種相公。這一次宋朝以種師中為製置副使率軍前往救援被金軍圍困的太原府,結果在榆次就遭到了金軍的阻擊。
“爹,小種相公好像已經陣亡了。咱們趕緊逃吧!”說話的是張俊之子張子琦,他們父子二人都在種師中帳下聽命。
“隻怪他姚古失期,不然我軍何以慘敗!你速去尋師中,讓弟兄們向我靠攏,咱們準備突圍!”張俊一邊吩咐張子琦辦事,一邊揮動長槍擊殺金兵。
被張俊埋怨的姚古同種師中一樣,都是西軍宿將,這次被宋朝任命為河東製置使,率另一路兵馬救援太原府。姚家和種家都是河東豪族,兩家在軍中已經較勁了許多年。此前在東京保衛戰時,姚古之子姚平仲獻計夜襲金營,可是在夜襲之前就已經搞的整個東京城人人都知道宋軍要出城夜襲了,如此情況之下,宋軍夜襲焉能不敗?更令人沒想到的是,姚平仲在夜襲失敗後竟然棄官而逃了。因此張俊充滿惡意的認為姚古這回是故意失期報複種家。
“爹,我把人都帶過來了,咱們趕緊撤吧!”張子琦此時盔甲上也沾滿了鮮血,為了把人召集齊也是經曆了慘烈的搏殺。
張俊掃視了一眼被張宗顏帶過來的人們,自己的義子田師中也安然無恙,不過還是有幾位老兄弟沒看到,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但是此刻並非作兒女態之時,逝者已矣,活著的人要努力活下去。
張俊隻是思索片刻,便想到了去處,於是朗聲道:“咱們向東撤,隻要撤進了山裏,金賊就追不上咱們了。弟兄們跟著俺一起殺出去!”說罷張俊就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而金軍麵對張俊竟然無一合之敵。
眾人看到張俊如此神勇,也是信心大振,爭先恐後的跟著張俊衝殺出去。張俊等人本就處於金軍包圍圈較為薄弱的地方,這番衝殺下來竟然還真的讓張俊等人衝了出去。
張俊等人還來不及享受衝出包圍圈的喜悅,就得繼續逃命了,有金將注意到了他們這隊衝殺出來的人馬,於是立刻調遣了一隊兵馬前往追殺張俊等人。
“弟兄們加把勁,馬上就進山了!”張俊回頭看到有金軍衝著他們過來也是趕緊鼓舞大家加速撤退。眾人聞言,也是加快了速度,恨不得立馬進山。好在終於在金軍追上之前進了山,聽到身後金軍紛紛勒馬的聲音,眾人忍不住大笑起來,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湧上心頭。
“好了,大夥抓緊時間趕路。擦,等到了平定軍咱們才算安全。”張俊雖然心裏也很高興,但他也知道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還沒有真正擺脫危險。
又繼續前進了半個時辰,張俊估摸著追兵已經遠了,於是下令讓眾人休整片刻,眾人如蒙大赦,紛紛倒頭就睡。
張俊看到弟兄們這樣也隻能報以苦笑,弟兄們確實太累了,但也不能放鬆警惕,張俊於是將田師中喚來身邊囑咐道:“師中,你受點累,帶幾個弟兄在外圍警戒。”
“諾!”田師中向張俊拱手應命後,就就找了幾個人分散警戒了。
等到哨探都布置好後,張俊才稍微安心,靠著大樹坐了下來,也許是剛才的廝殺太過消耗精力,張俊很快就靠在樹上沉沉的睡去。在睡夢中,張俊夢到自己成了宋朝的“中興四將”,甚至被封王,但又因為自己參與陷害了一個人,被後人世世代代唾棄。
在張俊還在感慨這個夢是如此荒謬之時,卻被人猛然搖醒。張俊有點迷糊的睜開雙眼,就看到自己的兒子張子琦一臉焦急的看著自己說道:“爹,不好了,金賊追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