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左思右想了很久,最後還是趁著夜半無人,避開守衛,悄悄出了相府。
我來到之前和祝劍大哥約好的地方,給暗子留了一個記號。
那是我們提前約好的記號,代表了即將會發生某些變故,山莊需要早作準備。
我始終還是相信自己的感覺,總覺得祝劍大哥能和清風公子稱兄道弟。
他一定不會是壞人。
至於羅剛臨死時的遺言,雖然牽扯到了祝劍大哥。
但是一是真假尚不清楚,二是縱然他說的是真的。
祝劍大哥在這團迷霧裏麵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我現在也不得而知。
在真相浮出水麵之前,我還是選擇相信他。
晚上回來的路上,我看得出鏊軒的意思,他不會給祝劍大哥以及九裏坡的兄弟們留太多的時間。
已經安排了幾個小隊,於明日卯時動身,去九裏坡找祝劍大哥要那件不知為何的證據。
對,證據……
我的腦海裏,突然閃過羅剛說這兩個字時的場景。
當時,鏊軒並未提及需要什麼證據。
他一直在追問和清風有關的事情,還有……
還有那個傳說中的,羅剛錯信了的後台……
他們之間聊的有些話,我現在都還在雲裏霧裏,弄不明白。
對方到底是誰,他們和鏊軒之間有什麼矛盾?
這些矛盾又和清風有什麼關係?
祝劍大哥在這千頭萬緒的關係裏,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回到相府,我從後院一個荒廢的小徑,沿出來時的原路悄悄返回了房間。
一路無人,我輕輕拍了拍胸脯,暗暗慶幸自己沒被人發現。
隻希望祝劍大哥能及時收到我的消息,提前做好準備。
“你好興致啊,這麼晚還出去遊玩。”
進屋之後,就在我心裏胡思亂想,一團亂麻的時候。
一聲冰冷的聲音,突然在黑暗的房間內響起,嚇得我渾身一個激靈。
腦海裏所有紛繁的念頭都被這一聲低吼趕跑,靈台一片空白。
是鏊軒……
他發現什麼了嗎?
怎麼這麼晚出現在我的房間?
漆黑的房間裏,此刻什麼照明的物件都沒有。
我看不見他到底在哪裏,更看不見他臉上的神情。
隻能通過他的聲音聽出來,他此刻的心情很不好。
我定了定神,假裝被他嚇道:“啊,你是誰,你怎麼在這裏?”
“說,這麼晚你幹什麼去了?”
他卻不欲與我多說,隻是沉聲追問我剛才的行蹤。
“是鏊將軍嗎,哎呀,你嚇死我了。”
“快說……”
他漸漸不耐煩起來……
“你凶什麼凶啊,我不就是睡不著在院子裏走了走嘛,你凶什麼呀。”
“嗬……”
鏊軒發出一聲冷笑。
“隻是走了走……”
“那這是什麼?”
隻聽他啪的一聲,火石一打,書桌上的蠟燭應聲而亮。
書桌上,此刻竟放著我剛才才留給暗子的東西。
那是一封寫著秘語的信,隻有我和清風,以及祝劍大哥能夠看懂。
見到那封信,我心下一沉。
暗暗懊惱,都怪我不會武功,被人跟蹤了也不曾發現。
既已被他抓了現行,我也不想再遮遮掩掩。
便用和他差不多的語調,冷聲答道:“既然你已經看見了,又何必再明知故問?”
鏊軒聽到後,麵色冷若寒霜。
他腳步沉沉的,一步一步走到了我的麵前。
接著,他毫不手軟的死死捏住我的脖子,那力道,就好像是要就此將我了結了一樣。
我的脖子被他死死卡住,便再也無法呼吸。
心中變得無比慌亂,說實話,大仇未報,我還不想死。
鏊軒的臉色,此時卻也是煞白如紙。
那雙好不容易看我的神色,才剛剛有所轉緩的眼睛。
此時再次變得冰冷無比。
他不說話,隻是用力的捏我的脖子。
我在他大力的緊箍之下,身體逐漸缺氧,大腦也逐漸變得,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