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和爺爺的第n次搬家,因為病毒的感染,全球都被卷入了居無定所的生活。
火車在蕭瑟的夜裏匆匆,火車上的人非富即貴,我和爺爺在喧鬧的火車上的人格格不入。
“小燃啊,爺爺要喝茶,你去給爺爺打點水來”
收到了爺爺的指令,我向前麵的補給區走去。
正是半夜,蕭蕭的寒風隨著破舊的車窗灌進來,吹到我的臉上,我直打了個哆嗦。趕緊把水瓶裝滿水,用力的捧在手心裏,用以安慰我內心的不安。
我小心翼翼的往回走,生怕弄出點動靜吵醒了其他熟睡的乘客。
“來,幫爺爺把茶泡上”爺爺把保溫瓶遞給了我
“這次我們過去又能待多久?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我邊衝茶邊埋怨著。
“噓!”沒等我說完,爺爺打斷了我
“快閉上眼睛睡覺”爺爺急促的說。
爸媽在疫情爆發的時候與我失聯了,爺爺是我唯一的親人,所以我向來不敢忤逆爺爺的意思。
我閉上眼,可在我閉眼的時候,我眼睛都餘光瞥見了有三個大漢正在偷偷摸摸的翻別人的行李,我甚是緊張,因為我眯著眼睛看到他們向爺爺走了過去。
當他們來到爺爺的麵前,我已經做好了被打的準備,正當我信心十足的一個箭步用衝拳向其中一個大漢打去,我竟一點感覺都沒有,我的全力一擊完全打空了,我瞪眼一看,隻見三個賊已經倒地,沒了一點聲響。爺爺還悠閑的坐在座位上,看著正立著弓步的我,露出笑意:“是我對你保護得太周全了,現在這個世界其實是很複雜的,先把他們處理了,日後我會慢慢的和你講清楚的。”
其實我也沒有爺爺說的那麼單純,因為我深知,這個世界對別人善良就是對自己殘忍,我和爺爺合手合腳小心翼翼的把三個賊搬到了車窗邊,我和爺爺還是在心中留存著最後一絲善良,等到火車過橋的時候,把他們丟進了淺河裏,在他們摔不死的前提下,也不至於被淹死。至於他們會不會被感染者感染就不是我們能考慮的事情了。
讓他們仨銷聲匿跡了,那些東西自然就到了我們的手上,在這個資源匱乏的末日,我想無論是誰都不會把東西還回去的,所以我和爺爺要清點物品,有用的東西要藏得更好些,才不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在我和爺爺清點三個賊的背包的時候,居然找到了幾管疫苗,爺爺趕緊一把奪去,放在了爺爺隨身的斜挎包裏。在拿走了幾管疫苗後,底下的除了還有些錢財,還有一條看著精美卻不怎麼值錢的項鏈,我甚是喜歡,就揣兜裏了。我和爺爺心照不宣,各自的座位上睡下了。
清早起來,明慧在洗漱的時候總感覺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洗完臉後,對著鏡子做了幾個鬼臉後就返回了包廂。明慧是這所列車車長的女兒,她母親是準備和她前往最新的安全區去就讀大學。
回到車廂的明慧扭著腰自娛自樂的跳了一段舞蹈,習慣性的向胸口的項鏈,當她什麼都沒摸到的時候,不可置信的跑去洗手間的鏡子前,一照再照,還是沒有,與剛剛充滿期待的,開心的表情不一樣,明慧的臉露出了焦急,甚至可以說是擔憂。
在愣了半天後,明慧擦去眼睛的淚,向後麵的每一個車廂走去,帶著哀求的語氣尋找,直到最後一個,森燃所在的車廂,明慧終於繃不住了,眼淚嘩嘩的流,森燃旁邊爺爺所坐的位置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空了出來,明慧毫不顧忌的就坐在了森燃旁邊,眼睛看著車窗,滿臉憔悴。
誰又能理解這個甘丟了父親唯一遺物的女孩的心情?
正好睡醒的森燃看到明慧的側臉,一時竟沒有發覺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就隻是感覺此時的明慧給人一種很讓人心疼的感覺。情由心生,森燃很想去安慰這個陌生的女孩…
“叮咚,此次列班已到達安全J區。請各位貴賓抓緊時間下車到站,以便政府部門的遷徙安排”×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