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身子一軟摔倒在地,慕容鈺宸回過神丟掉劍蹲下將她抱起。
花雨嘴角流下鮮血,慕容鈺宸心裏某個地方被刺痛,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問:“為什麼要替我擋?”
“奴婢救王爺是天經地義,王爺沒事就好。”
慕容鈺宸用手幫花雨捂住腰上的傷口,他繼而用盡全力撕下自己衣角,笨拙地給她包紮。
“王爺,好多血,奴婢是不是要死了。”花雨眼角落下淚,無措的看著慕容鈺宸。
“不會的,本王會救你,堅持住,本王馬上帶你去看禦醫。”包紮完,慕容鈺宸試圖將她抱起,卻因為剛才受傷和力氣都用完了怎麼都抱不起來。他越抱不起心裏越著急……
“王爺,您走吧,奴婢,奴婢賤命一條,不值得王爺費心,希望王爺看在奴婢為您擋劍的份上,安置好奴婢的家人……”花雨有氣無力,哭著懇求慕容鈺宸。
多次嚐試他終於將花雨抱起,顫抖且緩慢的走向剩下的那匹馬。
“別說話,本王帶你去看大夫。”
“王爺,奴婢好痛,還、還有點困,奴婢想睡覺了。”
“不許睡!”
沒得到回應,慕容鈺宸低頭一看,花雨已經閉上了眼睛。
“花雨,花雨……”慕容鈺宸心裏一慌,趕緊加快步子,就在快到的時候他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不一會兒,柳寒陰緩緩走過來,拿開慕容鈺宸放花雨身上的手,將匕首取出來,往她刀口處注入靈力。
血已經染紅包紮的衣服,他附身,即將觸上她唇的時候停下,嘴裏傾出一股靈力進入她嘴裏。花雨的嘴唇慢慢有了顏色,過了一會兒,柳寒陰起身,毫不留戀的走了。
不知過了多久,慕容鈺宸緩緩睜開眼睛,入眼的是點點微光,四周漆黑一片。他捂著胸口坐起來,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摸向旁邊,摸到了一個冰冷的身體。
慕容鈺宸趕緊探了探花雨的鼻息,還好還有氣的,隻是有些微弱。
他現在也恢複了力氣,輕鬆將她抱起,馬已經不知道去哪兒了,這裏離城中有些遠,現在又餓又累的,走路不知道什麼時候到。
慕容鈺宸抱著花雨來到白天燒烤的地方。他們吃完燒烤後就把火滅了,現在還有柴火,因為白天那一出魚也有一些,還有兩隻沒烤的兔子。
慕容鈺宸剛想鑽木取火,不料天公不作美打起了雷,剛才都還有星星月亮,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布滿烏雲。
慕容鈺宸抱起花雨走到山洞裏——因為他們經常來這裏這裏的石頭被打磨成了一個石床,石壁上還有能喝的水,水滴石穿,久而久之石頭形成了一個碗大小的洞,可以積攢水。
他將花雨放在石床上,脫下披風蓋住她,沒有做多停留趕緊去把東西搬進來,取火後搭了個木架烤魚。
外麵下起了雨,貌似還挺大的。
慕容鈺宸檢查了下花雨,誤打誤撞的血已經止住了,就是她唇幹得不像話還有些白,他摘了片比較大的葉子舀了點水過來,喂給她喝。
這樣下去不行,等雨小點得去把馬找回來,趕緊回去。
吃飽後體力充足了,隻是胸口還是疼,雨小了些。
慕容鈺宸對床上昏迷的花雨說了句等我就出去找馬了。
找回馬後已經是醜時了,他又喂她喝了點水,將兩隻兔子綁在馬尾上,將花雨吃力的抱上馬,啟程回城。
花雨因為昏迷的緣故整個人軟軟的,慕容鈺宸隻能將她緊緊摟在懷裏她才不會掉下去。
回到城中已是寅時三刻。慕容鈺宸馬不停蹄地趕往醫館。
此時張大夫正睡得香,突然聽到門塌了的聲音從睡夢中驚醒,他趕緊來前台看,隻見男子抱著血淋淋的女子匆匆走過來。
“你……”
“我是渝王慕容鈺宸,什麼都別問趕緊救人,明日本王會讓人送來銀兩派人來修門。”
“是,王爺這邊請。”張大夫將慕容鈺宸引到病人專屬的床,待他放下人後在花雨手腕處放上一塊薄薄的布開始把脈。
“奇怪,這位姑娘看著傷這麼重但卻隻是因為需要昏迷不醒,並沒有失血過多,也沒有生命危險,老夫行醫多年竟從未見過此種情況。按理說都這樣了不死也是半隻腳踏入閻王殿了……”
“為何會如此?”
“老夫也不清楚。現在隻需讓她醒來再好好調養幾天就好了,待老夫給她紮個針。”
紮完針後慕容鈺宸問,“多久才會醒來?”
“半個時辰左右,王爺需要看嗎?”
“不必了,待她醒來本王立刻就走。”
“是,那老夫去做頓飯,等這位姑娘醒來她估計會餓。”
“有勞。”
張大夫走後,慕容鈺宸坐在床邊看著花雨。
她看著瘦瘦小小的,居然會那麼勇敢的為他擋匕首。她是第一個願意為他豁出性命的人……
慕容鈺宸撫上花雨的發絲,她像睡著一樣,這已經是他第二次看到她沉睡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