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說你不讓她進環縣,隻讓她住在野外,還縱容手下傷了她。顧將軍,這筆賬該怎麼算?”
“她做的事倒是隻字不提。”
“哦?”
我無奈攤了攤手:“她來我和原國目的人盡皆知,我是陛下早已昭告天下的皇後,我會允許?”
“也是她先對我下毒,我的手下才射傷她。”
“派死士暗殺我的也是她吧?表麵還裝作人畜無害,有通關文牒為什麼不直接拿出來?”
“方將軍,指責別人的時候先看看自家人都做了些什麼事吧!”
越說我越生氣,重重地把杯子甩在桌案上。
方寄望愣住。
月渡聽到聲響提著劍衝了進來,見沒事,索性站在帳子口不出去了。
“皇帝的後宮不可能隻有一人。”
方寄望倒滿了茶,接著說:“顧將軍見過世麵,應當明白這個道理。”
說罷將滿水的茶杯倒扣在桌案上,起身走了出去。
我讓月渡派人去打聽這方將軍的來曆。
腦海中浮現起父親母親的臉,父親母親要是知道我在這種情況下遇到舅舅,會是什麼樣的想法?
我將這件事寫了長長的兩封信,一封燒給父母,另一封本打算從環縣寄出去,想到也會石沉大海,還是算了。
買了個小盒裝起來。
回到營地時天已經黑了,月渡在帳外等我,他說有消息了。
多年前,方寄望和兩名西疆將士在濕地邊暈倒了,被西疆百姓救了。
三個人隻活了他一個,村裏百姓看他身手不凡,便給他送到軍營參軍,他一路摸爬滾打,如今是西疆三旗軍之一的副將軍。
原來是個副將軍。
月渡還給我說了件從敵方軍營偷聽到的事:之所以會讓方寄望來,是因為主將聽說我以前在南旗國就敢直接殺使臣,怕來了會死在我刀下。
膽子這麼小還當將軍。
我一邊不屑一邊又心疼方寄望。
無依無靠爬到了副將,一身本領還是不被重用,遇到危險還得他先出頭。
我躺在床上,在想怎麼認回這個舅舅。
雖然這個舅舅和我沒有見過,我到白府之前他就已經被送走了,但白清廉和白清漪一定是見過的。
父母不在了,他們要是知道了這個事情一定會很高興吧。
越想越睡不著,我起身朝隔壁帳子走去。我想同白清廉說說話。
帳內的呼吸聲很輕,我掀開簾子之前月渡就醒了,今夜月淩值夜,帳內隻有三人。
我叫醒白清廉,和他一起來到靠東的那處草地,月淩坐在不遠處叼著根草看著我們。
我把方寄望的事和他說了。
白清廉沉默了半天:“如果他真的是舅舅,親一定是要認的,可怎麼確定呢?”
我一邊薅腳邊的草,一邊在想要怎麼去確認方寄望的身份。
父母在時沒有找過方寄望,走時也沒有留下他的線索 ,想來是以為他已經去世了吧。
我和白清廉想了很多,什麼滴血認親什麼秘密打聽,最後都覺得不靠譜。
我打算明天再邀請方寄望一個人來我駐地,直接當麵問清楚好了。
遞出去的帖子還沒有等來回複,公主倒先一步到我駐地來了。
哨兵將她攔住,我出來時隻見她似笑非笑地坐在轎椅上,她的婢女指著哨兵罵:“公主你也敢攔,不要命了?”
“又不是我國的公主,我不認得。”
“不知公主大駕光臨有何貴幹?”我伸手,示意哨兵退下。
“聽說你要單獨見我國將軍,顧清沐,你又看上人家了?”
西疆公主從轎椅上下來,掩嘴笑道:“口口聲聲說著和和原國君相愛,到頭來邊界一個,都城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