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煙花散卻(1 / 2)

(虛幻之春)

老道走了。

然後春意到來。

整山都煥發著春意。

然而卻隻是一點點的,一點點的開。

是剛剛蘇醒過來的模樣。

在那陰鬱的山根角落,獨獨開著那一片小小的菟葵。

這是早春短命的植物。

總是在一片充滿腐殖的落葉樹下一點點盛開。

然後在四月未末,便會枯萎,等待下一個季節輪回。

現在,在那裏盛開著這麼一片。

讓她能夠在那個位置看到。

然後總是悄悄的躲到那。

那裏的菟葵,盛宴後發出一點點的熒光。

就是她故意留給自己的念想。

而她,也將會明白,會到的。

很快都會結束掉了。

(沉睡之山)

一條星河斑斑如河流的靈脈,晦暗的河道,錯亂扭曲的空間,慢慢靠去就會知道,那是一條萬千生命組成的河道,潺潺不絕。

靈脈重新變得充盈,她枯寂的靜守在那,自從重新獲得身體後,她才漸漸明白過來,生命流動時如野馬般奔騰。

自己也在這待的太久了,開始漸漸下沉,沉落到越來越深處,才知道,生命的起始於終結其實合為一物。

就好像,好像,道之根源一樣。

她忽然反應過來,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形,從遠處而來,她招招手。

正是因為這是一個錯亂的空間吧,所以,所以才有機會見到。

——過去時候的汝。

她有些不敢置信,卻能明白,就是他的樣貌,還是人時候的氣息。

是那個時候的……

她置一角觵,送到汝的手裏,就如甘泉般湧現出來的仙酒啊,,猛烈的就仿佛吞噬一切,可她卻動不了,腳底下的深根甚至無法給他一個擁抱。

流落出的淚水化而為物,飄飄乎如長夜飄絮,聚攏於天地間,山川萬物都為之搖動、

“來吧,喝吧,這是為汝準備的角觵,這是生命之泉,汝曾得飲過一次呦。”

忍不住顫抖的手。

“這是收釀於光河間的仙酒,隱含在靈脈之間,聚攏為河,遊離於萬物間,而這特製的角觵可以將仙酒抽離而出,仙酒通乎於天地萬物,近者,土地使之充盈,斥者,使萬物而衰,所以為生命之泉,這世間沒有能與之比者。”

是汝啊……

“不同於,上一次做出的約定,必須先將這事告知於汝,這連接靈脈的山現即將枯竭,山的死,不可挽回,人之怨,不可救贖。所以有一事要先拜托於汝,在百年以後,山的靈脈將會斷絕,在此之前……到歸來之時,希望汝你能為大山種下善緣。”

原來,自己真的在這裏能等待到過去的汝啊。

應該無比的甜美吧。

這可是生命的力量啊……

原來,那個時候的汝,心裏就已經明白了。

遲早是要離開的啊。

她想起什麼,立馬從光河中順出那根藤條來,纏繞在他的手腕間,說道:“這是山脈間的藤蔓,那怕離開這了,它可以讓汝感應到光河,那怕路途會有些遙遠,最終也會讓汝找到歸路。

所以,吾會在這裏等哦,汝,一定要回來啊……”

她熟悉的麵向對方,而他卻也注視著自己。

流落的淚。

漸漸看不見麵貌。

“等,等……”

“什麼?”

她來不及反應。

“我,我一定,會……”

“汝!汝——”

“找……等我!”

她跪服在地,那過去態的他的身影早已消散,回到了那個時間段的日子裏——然後,蘇醒,再然後,找到了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