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她微微一笑,又閉起了眼。
或許我病的越來越嚴重了。
在一番盤問下,以及問了些人,確定當時是我先當時動手。
有個年紀大的警察有些嚴肅的問我,“娃,你要好好回答我,是你先動手的嗎?”
“嗯”我不在意點頭。
“原因呢?”警察快速在紙上記錄,邊寫邊問。
“他非禮我”
我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的看我,黎茉眼裏多了一些擔心。
“操”劉熙樂擼上袖子,朝白文走去。
旁邊有兩個女警姐姐聽完我的話,過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
同時不滿地看了一眼坐在我對麵的男孩。
女孩子對這些詞一向敏感,更能感受到我這句話的衝擊。
黎茉拉住了劉熙樂,提醒他不能衝動,少年看著女孩微紅的眼眶,終究還是歎了口氣。
他確實不能在這給姐姐惹事。
稍微年紀大的那個警察,對我的目光也和善了很多,轉頭批評了對麵的白文。
白文立即從凳子上站起來,大聲嚷道,“她汙蔑勞資,我根本沒碰她,她就是故意傷害,看我這頭……”
一時間都僵持了,我察覺到離我很近的黎茉身體好像一直顫抖。
我大概知道是為什麼,那是發自內心的恐懼。
我突然有點後悔,當時應該再狠點。
最後,我們都被通知了家長。
安靜的等著認領,我感覺好累,好想睡覺。
我把劉熙樂打發回家了,回家太晚,劉叔會擔心的,同時讓他別和劉叔說我受傷的事情。
他點頭表示明白。
期間,警察不在的時候,白文狠狠朝我這邊吐了口唾沫,嘴裏又大放厥詞,“等我出去,勞資弄死你們……”
黎茉拉著我的手猛然一緊。
我拍了拍他,轉頭看著麵前滿臉怨恨的人。
算了,看了惡心。
還是閉上眼睛好。
整個房間,隻剩我們三個人,警察在我們的隔壁打著電話。
白文最討厭看到我這個態度,依舊保持滿嘴髒話的輸出。
我看了眼白文,慢慢說著,仿佛在說一個不起眼的故事。
“我初一第一次被霸淩,被有些人拉進了廁所,燒我頭發,把我頭按進水池,想在我身上刻字……”
聽到這的時候,白文的眼睛裏全是幸災樂禍,滿臉嘲笑看著我。
黎茉滿臉震驚的看著我,眼裏全是淚。
“活該”白文笑的肆意,還對我做了個鄙視的動作。
但下一秒,他的笑容凝固了。
“後來,我拉著其中想刻字的那個人的頭發,把她的頭一次又一次往水池邊撞,她的血流了一地……”
這次白文的眼神裏有些發怵,但依舊聽著我說。
“另外兩個,力氣根本沒我大,我把她們都打到走不了路……”
白文徹底沒有話了,甚至有些不敢看我。
如果是別人,他隻會覺得吹牛。
畢竟一個女的怎麼打的過三個人,但他親身經曆過,他知道對麵看著瘦弱的女孩下手有多重。
白文心裏想:服了,女孩子要這麼大的力氣幹嘛。
“後來那就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被霸淩,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似笑非笑看著對麵躲閃的目光。
白文心裏大概知道的。
“因為我就是一個瘋子……”
我輕飄飄地說出這句話。
當然也不會告訴任何人後麵的事,那天白天,劉萬東是一個無可奈何的慈父,賠了很多錢。
當著所有人麵前鼻涕眼淚止不住的流,甚至在所有人罵我的時候,他還當著那些人不斷安慰著我,“女兒別怕,爸爸會一直保護你”。
連老師都把我喊去做思想,說我這輩子遇到了一個好父親,說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幸福。
那些標簽像利劍紮向我,冷血,不孝女,暴躁狂,精神病。
但當晚我就被劉萬東拖進了臥室,用電棒把我從晚上打到淩晨打到半死。
我沒有反抗,隻是想,你賠的那些錢就用這身傷來還吧!
那次,我甚至以為自己差點可以死了。
自相矛盾終於把我自己折磨成了一個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