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顏不知道,好多事都隻能以不知道來結尾。
閨蜜當時還問過阿顏,阿顏喜歡他什麼,怎麼就那麼固執。
阿顏不知道,能說個所以然的好像也就隻有:
他會給我吹頭發,會給我擦幹,會給我係鞋帶,會給我穿鞋,他能讓我撒嬌,能讓我發脾氣,盡管我知道不能完全發脾氣出來所以還是收斂著的。
這些閨蜜覺得都是正常的呀。
而這些卻又好像是阿顏想要擁有並且渴望的。
阿顏這個人吧,覺得自己容易散發對別人的好意,但是都隻是不為人知的用自己認為好的方式去做自己覺得能幫到別人的事。
阿顏看見別人一個人會覺得那個人是不是感覺很孤獨,就像自己有些時候。
看見別人拿很多東西就想幫忙,因為她懂那種一個人沒有人上前幫忙的感受。
阿顏六年級的記憶阿顏覺得是阿顏最好的記憶。
那個記憶裏,有一直都在的而那時剛認識的閨蜜。
有那些讓她愛上學習的老師們,盡管後來不再是那些老師阿顏也沒有學習的興趣了。
有讓阿顏覺得很好很好的班主任閆老師,以至於阿顏升七年級換老師後,內向的她還是壓下心中的害怕給閆老師打了電話。
盡管當時電話一接通阿顏就繃不住的哭了。
有讓阿顏一直記得很好很想親近的數學老師也是後來的書法老師黃老師。
阿顏後來還和黃老師說好了要考五中的,但是沒有考上,此後好像再未見過麵。
不過是阿顏不敢見而已。
還有手拿著粉筆寫完字不出意外都是習慣性背在背後的語文老師朱老師。
記憶裏朱老師的手背在後麵都是抖的,阿顏也曾好奇為什麼老師的手是抖的。
但是阿顏卻覺得老師是因為手抖所以才背的手,隻是不可避免的被側麵的人看見罷了。
隻是阿顏沒有問過,阿顏怕有什麼病因,怕讓老師難堪,因為阿顏覺得老師就是不太想我們知道罷了。
那個記憶裏有別的班提前下課急匆匆跑去食堂,而阿顏剛好坐在窗邊眼睛盯著他們跑的方向,而教室裏麵黑板上剛好寫著……
《童年》……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叫著夏天……
年輕的音樂男老師坐在講台旁,彈著吉他,教著同學們唱池塘邊的榕樹上……
就這麼焦急的等待著老師下課好衝向食堂。
那個記憶裏,阿顏認識了像樹枝的蟲子。
認識了同學們抓來玩的忘了名字的在樹上叫的蟲子。
還有因為要考試,所以要把自己的書搬走時自己一個人艱難的搬著好多的書,在走到宿舍一樓第一個台階時散落一地的崩潰。
在自己低頭撿書時身旁人來人往跨過書本的無助。
以及在一個學姐停在自己身邊蹲下幫自己撿書時的感激希望無以言表的感受。
乃至後來自己一直耿耿於懷的,當時愣住而忘了說出口的“謝謝”二字。
好像那一切的一切都很美好,不論是人還是事,都是阿顏所向往的。
那時無助的感受,阿顏一直記在心裏,那種要求必須多人一起而自己隻有一個人沒有朋友一起時的無助。
那種有時的孤獨,那種被排斥的感受,那種需要幫助不敢開口的感受,那種需要別人的感受,很多阿顏都知道。
所以阿顏總會想著別人會不會需要我,因為我嚐過那種滋味,並不好受,所以不想讓別人再嚐,就如同自己當初一樣。
阿顏記得自己做了好多事,但是沒有誰發現。
阿顏如今還記得就是當初班裏誰怎麼了,阿顏覺得她需要什麼,自己默默急匆匆的回去拿了,在回來時,看見別人剛好給她,如同做賊心虛般的將自己拿來想給她的東西死死捂進衣兜,一句話沒說。
阿顏不記得她需要的是什麼,也不記得當時自己拿來想給她的是什麼,真的好多都忘了。
阿顏也不明白為什麼感覺自己想幫助別人卻是這種害怕被發現的情緒。
阿顏還會在知道別人需要搬書搬行李什麼的時候,一個人默默把自己的搞好了,顧不上累,特意跑出去逛,想幫別人拿。
但是每次都害怕,不敢,要麼鼓起勇氣成功幫到別人了,要麼就是猶猶豫豫間人家走了。
哎,這些都是常事,正常操作。
現在就這樣吧。
阿顏深知自己做不了一切順風順水的天選之子,做不了掌控自己命運的天道,也做不了改變命運的哪吒。
阿顏這人就這樣,除了某些時候被激起的一時的憤勁,剩下的不過是佛係的思想,擺爛的身體和得過且過的人生。
就先這樣吧,等阿顏發現了什麼好的事物,等阿顏的後來又發生了什麼悲歡離合……
也許就現在,也許要很久很久,等等吧,等等阿顏,等等時間……總之,再等等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