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在經過一條大街的時候,看到了一顆懸掛的人頭,周圍聚滿了老百姓,還有幾十名士兵在附近負責維持秩序。
好奇之下,慕容恪策馬奔了過去,並赫然發現懸掛的人頭居然是大燕國的重臣,而且還是一名對大燕國忠心耿耿的忠臣。
忠臣怎麼會被砍頭,而且頭顱還被懸掛在大街上,慕容恪感到非常的詫異,並讓親兵前去詢問看守的士兵。
很快親兵快步奔回,並抱拳道:“啟稟將軍,在大殿內,此人極力勸說王上投降大晉,並警告王上,若不投降大晉就會國滅,王上大怒便將其處斬,以警示眾人不可再提投降一事,否則便是這個下場。”
慕容恪聞言大驚,顯然這名大臣的逆耳忠言徹底的激怒了慕容俊,所以遭受了殺身之禍,若是自己此時前去勸說慕容俊投降,雖然未必會被處斬,但也會引起慕容俊的反感,所以,他的心裏頓時猶豫了起來。
但是,他身為大燕國的大將和王族,他有責任糾正慕容俊的錯誤想法,即便遭受殺生之禍也在所不惜。
猶豫了片刻之後,慕容恪還是策馬繼續向燕王宮方向奔去,並在一路上思索該如何勸說慕容俊,以避免大燕國的實力全部耗光。
“王上,大將軍殿外求見。”一名侍從小聲彙報道。
慕容俊聞言一愣,此時慕容恪應該呆在中軍才對,怎麼親自跑到王宮來了,不過,既然慕容恪來了,就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彙報,於是,點了點頭,示意宣慕容恪覲見。
“二哥,臣弟特來請罪。”慕容恪向慕容俊行了一個大禮。
“四弟,這到底是怎麼了,你為何不在中軍大營。”慕容俊蹙眉問道。
慕容恪抱拳道:“二哥,晉軍二十萬精銳突襲我軍左翼,如今我軍左翼已經完全潰散,扶餘王他們全都領兵撤回國內,五弟僅帶領萬餘殘兵返回薊城,形勢對我軍是更加的不利了。”
“什麼,我軍左翼已經戰敗,怎麼會這麼快。”慕容俊有些不敢相信,並哆嗦的問道:“怎麼,我軍最終一定會戰敗嗎?有沒有擊退晉軍的可能?”
慕容恪輕輕搖了搖頭,肯定的說道:“大晉實力強大,這些年一直在秣兵厲馬,尤其加強了騎兵的訓練,如今,晉軍騎兵的戰力已經超過我軍,就算在草原野戰,相同兵力的情況下,我軍都要處於弱勢,另外,我軍補給越來越困難,而晉軍的輜重卻是源源不斷的運來,長期對峙下去,我軍仍然是吃不消。”
“依你的意思,我大燕國就隻能投降了。”慕容俊不滿的說道。
慕容恪沉默了片刻,正色道:“二哥,晉軍已經下定決心要收複幽州和平州,且將大部分的精兵猛將全都調往河北,大有一戰滅燕的氣勢,臣弟認為與其拚個魚死網破,不如選擇退讓,俗話說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我們可以回到我們祖先居住的地方,避開晉軍的鋒芒,重新開始慢慢向北發展,在北方建立一個遼闊的大燕帝國。”
“在北方建立一個遼闊的大燕帝國?”慕容俊聞言,心裏微微動了一下,大燕國的先祖,全部都將目光投向富饒溫暖的南方,卻沒有一個人將眼光投向北方,這也難怪,南方富饒而溫暖,而北方卻是極其寒冷的苦寒之地,即便擁有的領土再多,也沒有太大的價值,所以,曆來群雄都以爭奪富饒的中原為首要目標,從而忽視了北方更加遼闊的土地。
見慕容俊有些心動,慕容恪接著說道:“二哥,雖說北方是苦寒之地,但越是苦寒的環境越能鍛煉國人的堅強意誌,難道二哥沒有發現,自從占據幽州以來,我大燕國的勇士明顯沒有以前驍勇了,這便是離開苦寒之地,舒坦的時日過久了才導致的狀況,況且,如今的大晉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兵馬超過百萬,隻要下決心收複幽州和平州,我們是根本耗不過大晉的,還望二哥三思。”
慕容俊聞言,覺得慕容恪說的很有道理,與其魚死網破,倒不如以退為進,在北方建立一個更加遼闊的大燕帝國,而後秣兵厲馬,以待天下之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