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滾燙的風呼嘯從魚定池耳邊略過,掀起的陣陣波瀾也好像帶著不明意味,她匆匆忙忙的奔跑在被常青樹翠蔓包裹的小道,俏臉紅彤彤的,根根碎發被熨燙,貼在臉上好像在臉上作了一幅畫,溫婉又動人。
跑在青綠小道上,隨手便從身旁的叢中伸手薅了一把野花,三兩輕黃,映照嬌豔夕陽;幾分沉香,在空中肆意飄揚。身處盛夏之央,蟬鳴鳥叫綿延不絕,魚定池的心緒漸漸漲高,對於接下來的會麵心含無限期待。
在另一麵夕陽慢慢燃燒殆盡之地,池傾魚乘著僅剩的金色踱步於翠綠之中,時不時抬眼眺望遠方。
池傾魚躺在翠綠之中,將早就折下來的那根雜草抬放到半空中,正好此時,微風乍起,從四麵八方過來貪婪的奪著那根雜草,讓其止不住的顫抖。
很久很久以來,可能在貪婪被發明出來的時候便開始專指人類,好像將人類給分到了這一層內,無法逃脫。
可又有誰在意過風呢,每當風起,隨意將兩三物件置於風中,風就仿佛宇宙中的黑洞一般,想要將所有東西攬入自己懷中,不論何物,不論何時。風,可真是貪婪呢。
此時在草中小跑的聲音被微風裹挾著涼意送到池傾魚的身邊,夜幕降臨,池傾魚抬頭往那聲音傳來之處看去,那聲音卻驀然停止,好像陳舊收音機被突然掐斷了信號一般,沒了聲息。
池傾魚輕輕眯了眯眼,他撥開叢草站起身來,讓挺拔的身軀盡量站的高大,視野更為開闊,向前環顧了一周終於和一雙帶著水潤的眼睛對視,魚定池正站在被黑暗籠罩的夜幕之中,而池傾魚則站在燈火通明的燭火之中。
魚定池秀氣溫潤的臉上那被汗水打濕的絲絲匆氣也在見到池傾魚刹那消失不見。
“池傾魚”她喊到,臉上還同時露出靦澀的笑,好像樹上尚未長熟的葡萄一般。
而遠處的池傾魚在聽到魚定池的呼喊以後,本來挺拔警戒的身軀瞬間變得懶洋洋起來,那一絲隱藏極深,但仍未消失的痞氣此時好像起了助推劑的作用,讓空氣中都彌漫著別樣的氣息。
他招了招手,也笑著開口到:每次見麵都要喊我一聲,怎麼,怕我消失啊?
魚定池這時候也紅著臉跑向池傾魚,然後跑到他身前時卻停了下來,注視著池傾魚,然後慢慢的抱住了他,臉上也終於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這時候池傾魚輕輕拍了拍她,和她小聲說道:這麼久沒回來,趁著夜色正美,不如到處走走。
微風也嗚嗚的傳來,拍打在這對青澀情侶身上,輕輕的推著他們,好像在讓他們也到處走走,欣賞一下它們這片土地之美。
魚定池這才從池傾魚身上下來,也是因為池傾魚太過於高,隻能掛著,不便抱著。兩人立在原地,正當魚定池猶豫的時候,池傾魚直接輕輕的牽起了魚定池的手,率先向前走去,連帶著沒反應魚定池也踉蹌走了起來。
遠處傳來陣陣笑語聲,連帶著樹似乎也快活了起來,搖晃個不停。
而兩人正並肩走在一起,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隻是盡情享受著這許久未見的歡愉於清爽之中。良久,池傾魚低頭看向身邊的魚定池,也發現她正麵帶紅潤小心翼翼的瞄著自己,發現自己的目光後急匆匆的看向前方,雙手胡亂在臉上拂了幾下。但是池傾魚卻發現連她的耳朵也紅了起來,連這夜色也遮不住。
池傾魚剛準備說話,一聲叮鈴鈴的短信將他準備好的措辭扔飛十萬八千裏。他掏出手機將手機開鎖,一抹白光打在了他的臉上,讓他那本就白亮的臉上不似真實的白。
下一秒一條簡潔界麵的黑字短信映入池傾魚眼簾;池傾魚,我快到了,等著我。
一種怪異的情緒瞬間經過大腦傳送至池傾魚心髒最中央處,繼而全身散發彌漫出恐怖的情緒。池傾魚感覺就像是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身邊隨處都是可取自己性命的東西,自己卻看不見,聽不到,摸不住。
他低頭看向在他麵前的魚定池,她還在笑,真奇怪啊,怎麼越笑嘴越裂呢?池傾魚渾身緊繃了起來,所有器官開始自主運轉,為主人竭力抵擋著那突如其來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