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琉璃這次來,是為了讓雷夢殺他們在婚禮當日搶親,她愛的一直是死去的顧洛離而非現在的顧劍門。
她的兄長以婚約為籌碼,將她當成了侵吞顧家的棋子,晏琉璃以身入局想要推翻這盤棋局。
愛人被殺,自己又成了棋子。
晏琉璃一人行走在黑夜中,背影堅韌而孤寂。
“人都走了,在看什麼?”白東君伸手在卿顏麵前揮了揮。
卿顏偏頭看他,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我似乎有位熟人要來了。”
就是不知道是哪位熟人了。
.......
頭一次參加北離人的婚禮,雖然是奔著搶親來的,但這也正是見識這裏武功秘術的好機會了。
這世上有趣的東西不多,能讓她感到高興的則更少。
“你就先坐在這裏,待會兒要是打起來了,就趕緊跑。”
半蹲在卿顏麵前,司空長風持著銀月槍叮囑。
“那你和白東君呢?”
“放心,掌櫃我有的是辦法,你坐在這看個熱鬧就好。”
發絲飛揚,白東君抱著雙臂,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指尖輕點下頜,卿顏看向兩人,“需要我為你們鼓掌嗎?”
“你是怎麼做到每次都用特別認真的表情說出這些玩笑話的?”白東君托著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卿顏指了指自己,“或許是因為,我確實在認真地提議吧。”
不是不理解那些意思,所謂的人情事故也相當清楚。
隻是覺得那些事都無聊得過分,偶爾的高興和有趣都不會持續太久,好像過分的平靜才是常態。
敏銳的五感讓周遭的一切無所遁形,抱著結局看過程,一開始或許也有些意思,但最後就隻剩下厭倦了。
所以,要來去不同的地方,尋找不同的東西,才能找到那種輕快的情緒。
“鼓掌也不是不行,要是這次搶親成功,回頭請你喝酒。”
從屋頂一躍而下,白東君笑容燦爛地擺了擺手。
“接下來就等著看今天最盛大的好戲吧!”
“拭目以待。”撐開白東君友情讚助的遮陽油紙傘,卿顏抬頭望向遠處。
“暮雨,似乎有人發現我們了。”屈腿坐在屋頂的短發少年笑盈盈地仰頭看向身旁默不作聲的人。
“看樣子是位姑娘,而且,她好像在看你啊?”
“.......”蘇暮雨抱著雙臂,神色沉靜,“蘇昌河,或許有時候你可以稍微閉一下嘴。”
屋頂,街道,橋邊,各處的騷動聲響落在卿顏的眼裏,今天這一場大戲,是出乎意料的複雜,愈是熱鬧便愈是有趣。
她有些喜歡北離這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