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總是不說話,東家不覺得悶嗎?”刁小官很會說話也很會打交道,隻要他願意,不管真話假話,都能扯出一連串的事情。
“東家方才的本事可真叫人驚喜。”
一聲聲東家在少年嘴裏千回百轉,大抵是因為他特殊的音色,聽著總是繾綣。
“你好像很喜歡說話。”隻顧著往前走的卿顏終於停了下來,偏過頭,定定地望著刁小官。
“但是現在開始...”
她突然出手捏住身邊人的下巴,將刁小官拉了下來。
“安靜些。”
“東家下手可真重...叫人寒心啊。”越來越有趣了。
真想看她露出更多不同的神情。
刁小官不閃不避,淩厲的眉眼彎出愉悅的弧度,他甚至主動靠近了一些,壓低了聲音,“東家比我,更像黑焰的人...”
“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我會殺了你...”他們靠得很近,像是愛侶間旖旎的低語。
可是殺意暗流湧動,是隻有身處其中才能體會到的威脅。
輕笑從唇間溢出,刁小官歪頭望著她,“隻要我還在這裏,黑焰與這酒樓的合作就會一直持續。”
少年勾起嘴角,眸光閃爍。
“你舍得殺我嗎...鶴娘子。”
“在這蘭坊,律法給不了百姓公道,你也明白的,不是嗎?”
刁小官的視線移向酒樓內的舞女和侍從,“官差給不了他們正義,人皮之下皆是野獸,隻有我們才能保住這些無辜的人。”
“鶴娘子,來自黑焰的這份禮物,你可要好好收下...”
少年前進一步,低頭貼在她的耳畔,俯身低語。
“在這蘭坊縣,我才是你的同類。”
開始,有點意思了...
往後輕退一步,那雙淡漠的眸子裏終於浮現出點點興味,雖然清淺,但已經是難得的情緒。
“禮物?”
指尖點在少年脆弱的喉結,卿顏隻要願意,頃刻間就可以收走他的性命。
“很可惜,除了幾條尚且珍貴的性命,我暫且還看不出來黑焰有什麼值得稱為‘禮物’的東西...”
“律法在此處狀若無物,可你們黑焰似乎也不是什麼明處。”
不過相互利用,不過各取所需。
“而且...小郎君,你好像弄錯了一件事。”她眼眸輕抬,燭火燈影搖曳其中,轉瞬即逝,瑰麗至極。
“我說過,這酒樓裏的一切皆是明碼標價......包括,你。我們可不是什麼同類。”
野性,難馴...
“那就試試...”刁小官攤開手,笑得肆意,“看看鶴娘子,能不能讓我變成你的籌碼...”
在狼犬將注意力投向鞭子和鮮肉時,他就已經被套上了無形的枷鎖。
而馴服,早就開始...
“我很期待,娘子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