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卿顏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但是很顯然,所有人的生活都回到了正軌。
隻是38歲的王炸再重新回到身體的那一刻和18歲的王炸在不同時空提出了相同的問題——卿顏,去哪了?
劉連枝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正如誠勇和泡泡一樣。
離開或是死亡,似乎都不能輕易代表那種概念,所以,他們隻能沉默。
“王炸,快看,吳薇的演唱會門票!”扯開王炸麵前的課桌椅子,誠勇一屁股坐在他麵前。
“我好不容易搶的,第一排!周末一起去看?”
“好啊,不過我周末還要去打工賺錢,得晚點去。”
從19年回來以後,除了剛開始的那一天王炸一個人傻愣愣地坐了一晚上,後來的每一天他似乎變成了以往的樣子。
背著那個巨大的包袱,和誠勇還有泡泡一起重複著兩點一線的生活。
不過多了一件事,王炸在額外的時間找了一份兼職工作。
卿顏遺留的記憶碎片沒能跟隨意識一起被帶回來,王炸還是那個王炸,卻又好像哪裏不一樣了。
“我還要攢錢,早點把卿顏從榴蓮那裏接回來的。”
“王炸...”誠勇和泡泡沉默下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答應我了,會一直陪著我。”卿顏的每一句話,王炸都記得。
將攢到的所有錢一張張疊好,小心地塞進巨大的背包裏,王炸笑起來。
“她說喜歡我...”
「怎麼辦?」誠勇懟了懟泡泡的胳膊,開始了眼神交流。
「王炸好像真的傻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總不能給他變個卿顏出來吧?!」
泡泡欲哭無淚的比劃了兩下。
「連吳薇都不管用了。」
他們清晰地麵對長大後的痛苦,見證了人類滅亡和群星閃耀的時刻。
他們依舊在勇敢地向前奔跑,但是,有些東西真切地留下了痕跡。
誠勇和泡泡多了個新的習慣,在放學後的傍晚,他們會和王炸一起在河邊看煙花,看星星,看那一條銀河流過天際,滑向無邊的宇宙,跨越光年的距離。
軀殼承載意識,也禁錮意識,就像是時空修正那樣,有些記憶會慢慢淡忘。
然後在某一刻契機,重新出現...
“今天我們班來了一位新同學,大家掌聲歡迎!”
記憶像是流星,會遺忘,會模糊,但隻要切實的存在過,隻要一點痕跡,就能想起那時漫天的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