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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是被霰彈槍打中股動脈失血過多死亡,於此同時他的枕部還有一處被磚頭擊打的鈍器傷。”
林濤舉著證物袋裏的磚頭,遞給了秦明。
“來吧老秦,先看一下磚頭。”
“這上麵的指節,是不是太小了一些。”卿顏看著秦明用自己的手去比對那些熏現的位置,察覺到了不對勁。
“手給我。”捏住卿顏的手腕,秦明把她的手搭在了磚頭上。
“你看,如果是用卿顏的手,那麼相差的就不會很多。”
林濤點了點頭,“但這也不能排除凶手是一位手小的男性。”
“我們屍檢的時候發現死者頭部隻有頭皮和頭皮下有血腫,顱骨沒有骨折,腦組織也隻有輕微的損傷,這說明凶手的力量非常小。”拿完屍檢報告的李大寶從門外走進來,繼續說道。
“綜合判斷,凶手極有可能是一位女性。”
“打麻將那幾個訊問結果出來了嗎?”林濤看向正在寫寫畫畫的卿顏。
“還沒有,不過聯係現在已有的線索,我倒是找到了一個新的嫌疑人。”
將筆記本麵向三人,卿顏指了指上麵一個名字。
“胡奇的妻子,張越。”
“你推測的依據是什麼?”秦明倚靠在辦公桌上,墨色的眼眸灼灼地望著卿顏。
拉過白板,卿顏拿起了筆,“讓我們從案件伊始開始整理細節,首先,從案發現場民警口中我們得知死者胡奇嗜好喝酒,打牌,但總體較為老實,膽小。”
在膽小老實下劃了兩道橫線,卿顏繼續說道,“在我們去胡奇家中尋找槍支製作材料時,我曾接觸過他的妻子張越。”
“身材矮小,老實怯懦,並且嘴角有不明傷痕,且她家中囤積有大量酒瓶易拉罐。”
在傷痕兩個字上,卿顏打了一個圈。
“今天早晨,根據調查結果,我們預設的推理主要切入點為:死者嚴重醉酒後與他人產生衝突,回家取槍後,在出門後被人殺害。”
在醉酒和回家取槍這兩個細節處,卿顏點了點。
李大寶反應迅速,矛盾點:膽小老實——醉酒後回家取槍。”
“並且,根據理化檢驗結果顯示,死者的心血中每一百毫升血酒精濃度達到二百八十毫克,這已經接近了致死量。”
秦明腦中似乎有什麼串聯了起來,他抱著雙臂,往白板上多加了一句。
“這說明死者當時的協調能力和自控能力極低。”
“自控能力低,並且取槍意圖宣泄情緒,嗜酒,賭博,且幾乎失去自控能力。”
卿顏慢慢將一係列詞彙連上‘傷痕’兩個字。
“我們一直將注意力放在胡奇的牌友身上,那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回家取槍後,家裏人跟了出去。”
“磚頭上的的指節短小,並且凶手力量不大,大概率是女性。”
筆尖轉動,越來越多的箭頭與‘張越’這個名字相連。
卿顏坐在椅子上,對上了秦明的視線,“在心理學上有一種機製叫做“轉移作用”,這是一種把對某一對象的情緒轉移到另一對象身上的自我心理防衛機製,也是大部分家庭暴力案中存在的原因。”
“如果胡奇那天醉酒與他人產生糾紛,那這種足以讓胡奇取槍報複的憤怒情緒,會不會轉移到其他人身上呢?”
倘若張越就是那個被迫承受憤怒情緒的人,那麼一切都說得通了。
“那麼現在,從這個角度出發進行推理演繹,讓我們重演案件...”
卿顏抬起眼,開始落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