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想起來了,在林恒葬禮上穿著黑色襯衣的姑娘,脊背單薄,就是這麼瘦...
後來,也沒有胖回來過。
馮翊沒有再說話,隻是默默地在前麵領路,走進了病房。
“如果這次案件和當年林恒的事有牽連關係,你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卿顏頓了頓,“如果是當年,我或許會恨不得一槍斃了那個凶手,但是很可惜,我已經過了那樣衝動的年紀。”
推開房門,戴著呼吸機的女人雙目緊閉躺在病床上,靠著旁邊精密複雜的儀器維持著生命體征。
“她一直處在昏迷狀態,現場持刀的凶犯被當場擊斃,線索斷了。”
馮翊想起那張被寄來特警支隊的照片,麵色凝重。
“你現在很危險。”
“不,危險的不是我,是與我有關聯的人。”
走到病床前,卿顏環顧四周。
“當年的事過去了這麼久,沒有多少人知道,可是在我轉崗以後,卻被重新翻了出來。”
“而且,她也少了一顆後槽牙對嗎?”視線轉向林恒的母親,有一個令人驚駭的猜測逐漸浮現。
“副隊,犯人似乎在等待時機。”
“知道當年的事並且了解較深,對方的年齡應該比我們年長或者相差不多,作案手法縝密,借刀殺人,拔掉後槽牙,犯人心理素質應該相當不錯,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性格極端。”
犯人總是提起‘報仇’,他到底要報什麼仇...
這種盲猜的感覺還是第一次,在場的兩人都無聲沉默下來。
“蟄伏了這麼久還沒有動手,是因為還沒有達到作案的條件,還是說下一個受害者的身份讓他暫時沒有辦法動手。”
馮翊走到窗邊,望著馬路對麵偽裝攤煎餅的便衣,嘴角抽了抽。
隻見那個攤位上已經冒起了黑煙,剛想買煎餅的不知情路人驚恐地望著那不明碳狀物,然後飛一般地逃走了。
“僅憑現在透露出來的線索痕跡很難判斷,隻能循序漸進地調查了。”
過場走完了,卿顏也沒了待下去的心思。
“大家最近都還好吧?”
“嗯。”馮翊撓了撓他的板寸頭,“本來聽說你出院了,都想找個機會去看看,沒想到忙來忙去,反倒是你先回來了。”
出了醫院,兩人過了馬路。
“兄弟,來兩個煎餅,加腸加蛋。”外表凶悍的馮翊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毛絨小熊錢包,極其細致地從裏麵掏出了五十塊錢。
“副隊,我不要洋蔥。”
“一個別加洋蔥。”
一高一矮站在攤位前,莫名有種大哥帶小弟的既視感。
看著眼前的便衣手忙腳亂地徒手翻餅,狂野刷醬,卿顏和馮翊麵麵相覷。
別說,雖然焦了點,但是味道還行。
兩人就這麼蹲在馬路伢子上啃煎餅,一邊啃一邊嗦著手裏的瓶裝牛奶。
“對了,你嫂子說過兩天給你介紹個朋友。”
“什麼朋友?”
馮翊淡淡道,“男朋友。”
“......”手裏的煎餅忽然就不香了,卿顏默默用紙巾裹著掉在地上的烤腸,丟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
“別,我回去還想活命。”
“啥子意思?”
“我有男朋友了。”卿顏嚼著煎餅,看著馮翊震驚的眼神,補充道。
“要是我爬牆,能拿手術刀捅我兩下的那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