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曾經朋友的情誼,卿顏抽出自己的手,輕輕拍了拍雷明的背。
她不知道雷明是否能聽進去,也不知道最後這件事會如何發展,至少現在,沒什麼比人命重要。
“顏顏!”
溫迎朝她招手。
“走了,我送你回家!”
“來了!”
卿顏拿著包站起身,邊緣的手機滑落。
一隻修長的手接住了她的手機,慢慢遞到她麵前。
經過方才的發泄,雷明已經冷靜了許多,漆黑的眸子雖然還殘留著一些水汽,卻不再空洞。
“你的手...”
“沒事。”
卿顏搖搖頭,見雷明還在看著她,她淺淺地笑了笑。
“那我先走了。”
下午還要和委托人再仔細核對一遍流程,所以卿顏走得很急。
雖然都是皮外傷,奈何創口麵積大,有很多事都隻能讓小助理和溫迎幫著做。
她回到家的時候,家母溫女士發出了好一串尖銳而驚恐的爆鳴聲。
“媽,我是傷了,不是殘了,你冷靜點。”
喝口涼水壓壓驚,卿顏單手操作著電腦。
“你先等等,我回複一下委托人。”
“天天工作,夜夜工作,右手動不了了還工作,你要氣死我啊你。”
溫霖看著自家女兒工作狂的樣子,氣笑了。
“這兩天你就待在家裏養傷,那邊的房子就別去了。”
“明天開庭,還是那邊房子近。”
卿顏合上電腦,慢悠悠地開始收拾背包。
“你都在外麵躲這麼多年了,至於嗎?”
像是被戳到了痛點,溫霖突然站起來,神情有些激動。
“哪個女孩子家家一直不結婚的,我不是為了你好嗎?”
“我知道,所以我不也沒說什麼嗎?”
這些話卿顏這些年聽了無數遍,早已麻木。
“我大四那年您就在催,催到現在話術都是同一套。”
“你讓我讀書的時候專心不要談戀愛,可剛畢業又催我相親,現在好不容易工作了,該賺錢了,您又開始讓我結婚。”
卿顏平靜地敘述著,曾經的怨懟和反駁在如今隻剩下無力的陳述。
“媽,我一個人挺好的。”
“什麼挺好的,你說你不結婚,不生孩子,你自己聽聽,這不荒謬嗎?!”
其實溫霖平常很好,但隻有這件事上,她的思想很堅決。
“你說你沒有喜歡的人,可是隻要合適,試試有什麼不可以?”
..........
“是不是不管我意願如何,隻要最後我能結婚,你就滿意了?”
“是!”
或許溫霖是氣話,可卿顏卻是不想再爭吵下去了。
“我知道了。”
卿顏背上包,俯身換上了自己的鞋。
右手的擦傷隱隱作痛,她卻淡然地站起來推開了門。
“很晚了,你早點休息,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