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個夢...”
氣息不穩,他的聲音有些發顫。
“夢見了我娘...也夢見了你。”
神鳥偏愛世人,替他留下母親幻象,可最終在夢的結尾,一切不過虛假。
給人希望,又在最終把人拉入新的絕望...
“阿顏....”他喚道。
眼中的委屈逐漸凝成無法散去的水汽,直到眼眶通紅,在抬眼的瞬間滴落。
“鶴卿顏,你不能這麼對我...”
他從來都是那樣插科打諢的樣子,可這一次,是控訴,是心底潮濕的悲傷。
“我徐鳳年,絕不是他人的替代...”
心緒動蕩,是無法忍受的委屈。
“你不能這麼對我...”
他輕吸了一口氣,嗓音帶著哽咽的沙啞,“你不能這麼羞辱我。”
........
氣氛驟然凝滯,卿顏僵在原地。
什麼替代?
她腦子一空,終於想起了被忽略的東西。
等等,魏叔陽好像說徐鳳年來找她,這家夥不會聽牆角聽一半就走了吧?!
“你走吧,我想一個人坐會兒。”
徐鳳年閉上眼,不再看她。
言不由衷...
卿顏看著自己被抓緊的衣袖,又是心疼又是無奈,她要是真走了,隻怕是再也說不清楚了。
“哪有受了委屈自己哭的...”
極盡溫柔的女聲無奈而輕緩,沒有起身離去,而是主動站起來,抱住了身前的徐鳳年。
身邊想要圈住她的手抬起又落下,徐鳳年想要說些什麼,卻隻能在這片刻的溫情裏沉溺,他輕聲說著,像是在提醒什麼。
“我是徐鳳年...”
“我知道。”
卿顏捧起他的臉,吻在他的眼角。
“我一直都知道。”
“我從沒有把誰當作替代...”
鳳凰一生隻認定一人,找替代,那也是對他們自己的羞辱。
“徐鳳年,你不能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認定了一切。”
“我的真身,我的一切,隻有你一個人知道。”
“方才我隻是將人送回去,你想知道的往事我都告訴你。”
卿顏抬手輕撫著他的眼角,心下無奈。
“而且之前是誰跟人打起來,我還幫著拉了偏架,你都忘了?”
“誰家好人會拿別人做替身的,那不純純腦子有問題嗎!”
說到最後,卿顏已經帶了些咬牙切齒。
“難道在你眼裏,我就是那麼個腦子有問題的人嗎?”
輕輕扯住某人的頰肉,卿顏看著徐鳳年愣住的樣子笑了起來。
“沒有,阿顏說的都對。”
冷靜下來的徐鳳年心虛地眨了眨眼,圈住卿顏的腰,小心翼翼地靠在了她胸口。
“這回不叫鶴卿顏了?”
卿顏挑眉。
“那阿顏叫我徐鳳年,也算扯平了吧。”徐鳳年扯出一個無辜的笑容。
“走了,回去了。”
卿顏低頭親了他一口,隨即扯回袖子就走。
“阿顏等等我!”
徐鳳年追上前,笑眯眯地湊到她身邊。
“剛剛太快了,能不能重來?”
“不能。”冷酷無情。
“......”悲傷。
“回營帳再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