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卿顏已然怔住。
“我的選擇一直都隻有一個。”
徐鳳年笑起來,眼角是閃爍的淚光。
“從第一麵開始,乞丐小鳳年的命,給你。”
“我知道你一定要回去,正如我無法拋下北椋。所以,不管右邊是什麼,不管是等待還是其他,倘若能給我們之間一個機會,無論代價是什麼,我都受著。”
年少氣盛總有衝動之時,或許未來會惋惜會有別的感悟,但是現在,徐鳳年隻想不留遺憾。
徐鳳年幼時曾見徐驍在吳素墓碑前流淚,那種遺憾不會被時間衝淡,那樣的疼痛是一生無法退散的陰雨。
徐鳳年不想重蹈覆轍也不會重蹈覆轍。
“你不怕那是毒藥嗎?”
卿顏從未覺得人的情緒如此強烈,強烈得幾乎要讓她想要落淚。
“阿顏說過不會殺我,我信你。”
徐鳳年伸手環住她的腰,輕輕靠在了她的肩頭。
“隻要你說的,我都信。”
“而且,我已經吃下去了,阿顏,心疼我一下好不好...”
怎麼會不動搖,如何能不動搖,一念永恒,卿顏早就困在了徐鳳年的籠中,甘願停歇。
“那顆藥,是長生,一步仙人,你真的想好和我永遠在一起了嗎?”
鳳凰鍾情,一生隻認定一個人。
“徐鳳年,現在還有後悔的機會,趁我現在還有能力...”
“為何要後悔...”
徐鳳年側頭含住她的唇。
“我明明,求之不得...”
所有猶豫和遲疑消失在風月裏,隻有廝磨的唇瓣是無言的堅定和一切的旖旎。
“阿顏,成親好不好...”
一下一下輕吮著那溫軟的唇瓣,故意的示弱是蓄謀已久的誘哄。
“好。”
她總是會心軟的。
但是有件事還是得提早打聲招呼。
將黏黏糊糊的某人推開一些,卿顏這才緩過神來摸了摸刺痛的下唇。
“...你屬兔子的嗎?”
“為什麼是兔子?”
徐鳳年心虛地撓了撓側臉。
“因為看著很好騙,咬人還疼...”
卿顏瞪他。
“那我讓你咬回來?”
正經不過三秒,某個家夥就成了無賴。
“安分點,說正經的。”
一手推開徐鳳年的臉,卿顏露出了‘冷酷無情’的樣子。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我這次回去要殺的人不少,最快也要幾年。”
“沒事,我等你回來。”
徐鳳年毫不猶豫地給出自己的答案。
“不,我是說現在還有別的路。”
卿顏看徐鳳年這副立誌要成為望妻石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什麼路?”
“殺了此間紛亂最大的罪魁禍首——離陽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