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她覺得風天逸應當是個熱心腸的好人,後來卿顏發現自己錯的離譜,風天逸就是個說話難聽但有錢的大雇主,他平等地嫌棄所有人。
坐在屋子裏看風天逸忽悠羽還真的樣子,卿顏百無聊賴地趴在桌子上看熱鬧。
“可真像隻可憐的小狗。”
看著表情柔順無害的羽還真,卿顏不自覺多看了幾眼。
“你喜歡那樣的?”
藍色的衣擺晃悠到眼前,卿顏的下巴被強行捏著抬了起來。
“真沒眼光。”
對上風天逸莫名淩厲的眼,卿顏有些無語地歎了口氣。
“你怎麼這麼喜歡捏人下巴?”
“你叫我來的,我隻是看個熱鬧,你要不要這麼生氣?”
要不是傷沒好,還欠著人情,卿顏真想直接跑路,一了百了。
風天逸看著她無所謂的表情,一時氣急,“鶴卿顏,你就是個沒良心的木頭。”
“不是,我又哪惹到你了?”
卿顏看他氣衝衝地走出屋子,隻能拿了紙傘認命地追上去。
這大概算是風天逸單方麵的冷戰,卿顏撐著油紙傘站在雪中,盡職盡責地扮演著下屬的角色。
已經三天了,某位陛下鬧別扭,每次路過她都要看她一會兒然後冷哼一聲走開。
“你怎麼還在這裏?!”
看到卿顏滿身落雪地來戒律室接他時,風天逸滿臉怒意。
“外麵雪這麼大,你沒回去?”
卿顏一頭霧水地望著他,心下無力,“不是你叫我來等你,然後接你回去嗎?”
“鶴卿顏,你就不會跟我服個軟嗎,傷還沒好,命不要了是不是?”
他大概是真的生氣,連眼眶都有些發紅。
“不會服軟,變通都不會嗎?”
看了看和風天逸一起跪著的白庭君和羽還真,卿顏隨手打暈他們,然後擺爛一般蹲在風天逸麵前。
“錯了,我錯了行嗎,胸懷廣大,尊貴無比的羽皇大人,勞駕您原諒我好嗎?”
“哼。”
風天逸撇過頭去不再看她。
“跪著多累啊,我帶你出去?”
好聲好氣地哄了半天,跟她單方麵冷戰三天的羽皇大人才紆尊降貴地跟她一起回了風煙渡。
“不是說我就是個喜怒無常的大瘋子嗎,還敢闖戒律室救我?”
風天逸站在傘下,凝眸望著卿顏的側臉。
“我都答應你了,當然不會反悔。”
清泠泠的女聲響起,風天逸心神微動。
“笨...”
他抬手掃去卿顏肩上的積雪,難得溫柔了聲音。
“再說你給了錢,提了要求,我自然要遵守,隻要錢到位,你讓我幹掉白庭君都行。”卿顏笑眯眯地看向他。
“好一個錢財交易,你還真是講誠信啊!”風天逸剛好了一點的臉色又黑了下去,他忽然停住腳步站在原地,咬牙切齒地瞪著卿顏,“有時候我真想撬開你的腦袋看看裏麵到底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錢怎麼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
卿顏看他停住步子,也順勢停了下來。
“再說你想救易茯苓,早說啊,給錢我就能救。”
“你很在意我救易茯苓?”
風天逸的臉色倏地由陰轉晴,甚至勾起了嘴角。
???他為什麼突然這麼開心。
卿顏微微皺了皺眉,有些糾結“我要回答是還是不是? 如果你給我報酬,我保證非常上心,如果——”
“鶴卿顏!”
充滿怒氣地攥著這不解風情之人的手腕,風天逸從未覺得自己這麼無力過,簡直就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