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老黃一事也算是給徐鳳年敲響了警鍾。
卿顏第二日在瀑布下看到練刀的徐鳳年時,雖有些驚訝,但還是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笑容。
徐鳳年揮刀的樣子很認真,全神貫注地做著每一個動作,並沒有察覺卿顏的到來。
“嘶——”
聽見徐鳳年那一聲下意識的痛呼,卿顏身體比腦子快,已經踩著山邊的凸起落到了他的身邊。
“別著急,小心些。”
看他虎口裂開的血口子,卿顏從袖中掏出止血的傷藥替徐鳳年敷上。
“疼嗎?”
剛剛還認真練刀心無旁騖的某人立刻露出了委屈巴巴的表情,哼哼唧唧貼在她身邊。
“疼。”
“你才剛開始學,旁邊還是得有人看著,不然容易傷到自己。”
照理說徐鳳年想學武,老黃肯定開心得不行,可卿顏環顧四周也沒看見他的身影。
“老黃呢?”
“他剛從武帝城回來,我想讓他多歇兩天,我自己在這練練基礎。”
所以從徐鳳年今天早上起來開始,一直是老魁教的他,老魁也是個隨性的,布置好任務就走了。
一個完全沒有功底的入門初學者拿著真刀練,受傷是難免的事。
“你剛剛是想劈開瀑布?”
卿顏撿起地上的刀,擦去上麵的血跡後握在手裏掂了掂。
“嗯,我想試試能不能練出真氣。”
“那東西需要時間積累,你現在可能有些困難。”
卿顏和老魁的話大差不差,但是接下來她說的話,卻是在徐鳳年的認知之外了。
“不過若是將我的內力真氣渡給你,也是另一種出路。”
但這種方法冒險,先不說被渡真氣的那個人能不能承受得住,對渡真氣的人來說這也是一種損傷。
況且卿顏與他們不同,百年修為不是普通凡人能承受得住的。
徐鳳年就算不知道她的身份也不會讓她這麼做。
“對了阿顏,你武功那麼好,能不能教教我。”
“我的路子多是殺人技,大多時候出劍即見血,你可能不太喜歡。”
卿顏思考了一會兒,把刀放在徐鳳年手裏,隨即自己握住了他的手。
“但是我可以讓你試試如何用真氣斬斷這瀑布。”
“那我要怎麼做?”
“靜下心,感受它的流動。”
隨著卿顏話音落下,徐鳳年頓時覺得有股寒意從二人相牽的手上流入他的四肢百骸,有些冷,但是很柔和,並不讓人覺得難受。
“這是你當初抓湖底老魁那一招?”
看刀上慢慢凝聚起寒霜,徐鳳年能感受到體內湧動的寒意往一點集聚而去。
“記住這種感覺。”
卿顏鬆開手,眼中的藍色變淺了一些,盈盈水色,像是在發光。
“揮刀吧。”
腦海中浮現出老魁教他的刀法,徐鳳年一刀揮出,刀上凝聚的寒意散發,刹那間劈開瀑布。
流動的水簾在石洞上凝成幾條冰柱,又在片刻後融化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