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曬壞了她的金貔貅。
第一次被她這麼對待,徐鳳年暈乎乎地拿著傘,嘴角控製不住地上揚。
“老黃,她心疼我。”
“少爺,她心疼你。”老黃看自家少爺這純情的樣子,簡直沒眼看,“少爺,你是紈絝,紈絝!”
“卿顏。”徐鳳年喚了一聲。
麵前的姑娘轉過頭來看他,特別耐心地對著他笑,“公子別急,給我一刻鍾,很快就好。”
徐鳳年立刻應聲,“好! 不急,不急。”
一單五百兩,還是這麼輕鬆的活兒,人傻錢多的雇主可不多見。
對著徐鳳年點點頭,卿顏回過身往前走去。
溫和的笑容刹那間變成了淩厲的注視,卿顏抬頭看著站在馬車頂的林探花,冷笑道,“當街傷人,聚眾鬧事,散播謠言,不知悔改,閣下知不知道,比起徐鳳年,你才是那個禍害陵州的無恥無能之輩。”
不就是罵人嗎,她也會!
“老黃,你聽到了嗎,她剛剛在維護我!”徐鳳年握緊手裏的紙傘,目光灼灼。
老黃想起剛剛的五百兩,默默歎了口氣,兩眼一閉,已讀亂回,“對對對,少爺,她維護你,她對你可好。”
扶起倒在車輪旁的老人家,卿顏動作輕柔地把他攙到一邊。
“您在旁邊休息,讓我來接就好。”
這是普通老人嗎,這是她的五百兩!
“謝謝姑娘,還是我——”
那老人見卿顏是個好心的,不好意思牽連她,沒了剛剛潑皮無賴的樣子。
“您放心就好”
收了錢,她就是專業的。
清理完戰場,就該她發揮了。
“姑娘誤會了,我的馬車並沒有動啊!”那林探花站在馬車上。
“你站那麼高,當然看不見馬車下麵了。”卿顏微微偏過頭,笑得格外溫柔無害。
“下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砰!——啊!”
林探花本不懂他什麼意思,可膝蓋猛得一痛,他直接從馬車上摔了下來。
周圍看熱鬧的路人一陣嘩然,隨即爆發出一陣巨大的嘲笑聲。
“你,你是不是徐鳳年——!”
忽然來這麼一出,林探花有些惱羞成怒,他指著卿顏想要說什麼,可是抬頭對上那雙陰冷狠戾的眼,隻覺遍體生寒。
“林探花,我從前學過一句話,如今說給你聽聽。”卿顏自上而下俯視著他,眼神像淬了冰。
“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
看林探花已然麵色蒼白,卿顏掩去眼裏的殺意。
“卿顏,不管他了,我們一起送老許頭回家。”徐鳳年拉著旁邊的老人,正撐著傘對卿顏笑。
“來了,公子久等。”冰冷的女聲一瞬間飽含溫柔。
卿顏快步走到五百兩身邊,不是,快步走到徐鳳年身邊,笑盈盈地伸手去拿自己的傘。
“沒事,我來撐就好。”徐鳳年與她並肩走著,放緩了步子。
“都聽你的。”卿顏仰頭對著他笑。
五百兩說什麼,那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