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年沉默了。
“你剛剛打了褚祿山是嗎?”南宮仆射說著,重新回到了方才看書的位置。
徐鳳年沒有否認,“怎麼了?”
“有血腥味。”南宮仆射看了過來,“卿顏不喜歡血腥味,你要是想去見她,明日最好不要接觸帶血的地方。”
殺手卻不喜歡血腥味,徐鳳年難得聽到了卿顏的私事,忍不住多問了幾句,“那她還有什麼不喜歡的,或者說喜歡什麼?”
“你想知道,自己去問她。”出於人道主義,南宮仆射還是提醒了一嘴,“血腥味會讓她沒胃口,她餓的時候是最生氣的時候,最好不要惹她。”
“不然,她要真對你動手,誰都攔不住。”
這一點,徐鳳年昨夜已經有切身體會,現在就是悔不當初的狀態。
如今人跑了,氣得債都不來催了,外麵雇主千千萬,徐鳳年生出了一種巨大的危機感。
“那她之前,也這麼生氣過嗎?”
南宮仆射看他這樣,越品越覺得不對勁,於是她故意說道,“沒,你是第一個膽子這麼大,不怕死的。”
看似膽大,實則醋上頭的徐鳳年:“......”
聽潮閣內,徐鳳年無言以對,徐驍的書房裏卻是有了新的進展。
“那姑娘我沒見她出過劍。”老黃和徐驍對坐,二人的臉上神色各異。
“不,或許有過,但是太快了。”
“能讓劍九黃都覺得快的劍,我這好兒子瞧上的姑娘,可真不簡單啊。”
徐驍閉目養神,似笑非笑地這麼說著。
“不過殺手這身份,可真是複雜了些。”
“老黃我倒覺得,她不像殺手,像劍客。”老黃咧開嘴笑起來。
“像五十年前,在江湖上曇花一現的那位無名劍客。”
“一劍霜寒三千裏,隻為了一個死在路邊的女乞鳴不平的那位劍客。”
熏香緩緩飄散在空氣裏,江湖上的傳聞太多,日夜更替。
這樣一件事,太短暫,如流星劃過無邊夜空,在刹那的驚豔中,隱沒在時間的長河裏,再無波瀾。
“年紀對不上啊。”徐驍感歎了一句,拿起桌上的畫像看了看。
“不過那丫頭也真是警惕,派去的人沒一個看得到正臉的。”
“所以說是‘像’嘛。”老黃嘿嘿一笑,輕飄飄地將這個插曲揭了過去。
“說起來,老黃我還欠她五兩銀子呢。”
“嗯?”徐驍挑眉。
“我們路上的刺客,暗衛來不及出手,都被那姑娘解決了,到今天為止,少爺已經欠了一千二百兩。”
老黃伸手比了個二,笑得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