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顏生無可戀地往旁邊一倒,若非南宮仆射眼疾手快抱住她的腰,她能直接倒地上去。
燈影重重,暗香浮動,要是有不知情的人在場看到這一幕,怕是會覺得二人郎才女貌格外登對。
而恰巧的是,徐鳳年就是那個不知情的人。
指尖嵌入木門,徐鳳年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相擁的二人,一股無名的怒意襲上了心頭,那麼突然,夾雜著嫉妒。
“我倒是現在才知道,你們是這種關係。”他的聲音很冷,笑容卻是極盡紈絝子弟的姿態。
“鶴卿顏,你跟我來,我還你錢。”
卿顏站直了身體,察覺到了徐鳳年身上微妙的怒氣,她的神色也變了些許,“我現在隻想吃東西。”
南宮仆射敏銳地感覺到了卿顏煩躁的情緒,安撫一般拍了拍她的肩,“冷靜些,別生氣,我現在幫你去拿。”
南宮仆射掠過徐鳳年身邊,快步走出屋子。
木門驟然緊閉,燭火猛然晃動了一下,人影刹那間靠近,珠簾碰撞,徐鳳年抓緊了卿顏的手腕,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心裏開始瘋長,“你好像很喜歡他。”
或許是他醉了,又或許是那一雙眼睛太過惑人,徐鳳年伸手觸上了卿顏的麵簾。
“我好像沒有義務向你交待什麼。”隱隱作痛的胃部讓原本平靜的情緒躁動起來,卿顏伸手搭上了徐鳳年的脖子,“我隻給一次機會,鬆手,不然,殺你。”
“那就試試,殺了我。”徐鳳年覺得自己應該是瘋了,在脖子上的手收緊的那一刻,他扯下了那礙事的麵簾,怔在了原地。
最好是、一川夜月流光渚...
自此刻起,浮生夢裏,不見洛神,唯念卿卿。
“你...”手中的麵簾墜落在地,徐鳳年除了眼前之人,再看不見其他。
“看夠了嗎?”卿顏瞪他,“看夠了,就鬆手。”
“卿顏,吃的來了。”南宮仆射輕叩門扉。
渾身的尖刺軟了下去,卿顏鬆開徐鳳年的脖子,抬步坐回了桌邊。
南宮仆射推門進來,隻覺得氣氛有些古怪,卻沒有點破,隻在路過徐鳳年時淡淡地說了一句,“男女授受不親,但你方才說的那種關係,在我和卿顏之間並不適用。”
男女授受不親,但卿顏卻對南宮仆射格外親近,這套理論對她們不適用,所以說,南宮仆射,是女的。
想通這一點,徐鳳年的心口一緊,下意識看向了卿顏。
“我,我剛才並非故意冒犯...”
他火急火燎地想要解釋彌補,可眼前的姑娘隻專注於那些吃食。
“卿顏,我賠你銀子好嗎?”第一次哄人,徐鳳年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不需要,你想試探我還是怎麼樣都隨你。”吃飽以後,卿顏情緒穩定下來,她並不生氣,也完全不在意 “我隻告訴你,我不會殺你,信不信隨你。”
“不是,我剛剛沒有想試探你。”徐鳳年哭喪著著臉,百口莫辯。
“三日後,我來取錢,希望你不要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