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對方的秉性,徐鳳年又高聲喊道,“我出錢! ”
錢?!$_$
觸發關鍵詞,卿顏邁出去的步子陡然頓住。
“卿顏。”
“什麼?”徐鳳年神情微怔。
“我叫鶴卿顏。”
不再等徐鳳年反應,來去無蹤的姑娘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這走得也太快了些。”徐鳳年看卿顏幾乎是瞬間不見了蹤跡,心中驚詫。
老黃湊上前咧著嘴對他笑,“所以呀少爺,學武不吃虧,學武不上當。”
徐鳳年瞥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往前跑去,“學個屁,我才不學。”
在徐鳳年和老黃走遠後,周遭重歸於平靜。
卿顏從暗處走出來,她的身後幾個人正持刀指著她。
“我說了,徐鳳年的單子我不接,閣下怎麼還強買強賣的呢?”
她一路跑,這些人一路追。
殺徐鳳年給的賞金是多,可這燙手山芋,她還不想接。
“不是你說誰都能殺,誰的單子都接的嗎?”
領頭那人凶神惡煞地瞪著卿顏,像是要用眼神把她燒出個窟窿。
“但我也說了,接不接,看我心情。”
無視這幫人的叫囂,卿顏轉頭就走。
“他娘的,你敢耍老子! 給我殺了她!”
馬匹嘶鳴,那幫人衝了上來,手中刀光凜冽。
“八個人,損失一千六百兩...”
卿顏口中念念有詞,手中的傘隻是輕輕一橫就擋住了身後的刀刃。
左側的大刀迎頭劈下,她向後一仰,傘尖輕飄飄地劃過那人的頸側,鮮血四濺。
“嘩!——”
紙傘撐開,擋住飛濺的血液,銀光一閃,其餘七人還未看清她拔劍的動作,便已倒在地上。
瞳孔驟然縮緊,他們隻能驚恐地看著滿目血色。
而眼前那姑娘撐著傘站在中央,擋住漫天血雨。
那傘柄連接處的銀光是八人死前,最後看到的景象,連疼痛都來不及察覺,就失去了呼吸。
幾匹馬因為空氣裏散開的血腥味躁動不安地撅蹄子,有三匹已經直接跑走。
卿顏伸手摸向一匹黑馬,輕柔地捋著它的鬃毛,“噓——好馬,好馬...”
她的聲音像是有某種神奇的魔力,那匹馬逐漸安靜下來,乖乖地由她遷走。
“這匹馬要是一百兩賣給徐鳳年,加上他欠的一千二百兩,不虧。”
寂靜的郊野,響起了輕快的哼唱,紅色的血滴從傘麵滑落進泥土,了無痕跡。
唯有傘上那漂亮的紅梅永不褪色,在墨色的枝丫上一直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