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閑苦笑,其中多少無奈苦楚隻有他自己知道。
陳萍萍對範閑的話不置一詞,隻是微微一笑,將一塊腰牌扔在了範閑麵前。
那是被慶帝丟進水裏的提司腰牌。
“陛下有親口說撤了你的提司嗎?再者今日陛下護著李承澤,意思就是這件事過去了。”
“況且,就算你不信我,也該相信她吧。”陳萍萍看向卿顏。
“難道她沒有告訴你,她早早就替你保下了史家鎮的人嗎?”
此話一出,範閑心中一動,就連旁邊的王啟年都麵露驚詫。
“陳院長這消息還真是靈通,陛下都不知道的事倒是被你發現了。”
卿顏輕歎,算是應承了陳萍萍的話。
“看來你是真保下了那群人。”
陳萍萍話鋒一轉,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詐我?”
卿顏氣笑了,要不是看陳萍萍真心幫助範閑,再加上剛剛她一心顧著範閑,她也不至於如此容易上套。
“你和你師父一樣,灑脫 重情,隻是關心則亂,國師大人下次還是要小心。”
陳萍萍還是老謀深算,洞察力尋常人比不得,但這戲謔的語調聽著倒像是在調侃卿顏和範閑。
“隻是一時大意罷了。”
卿顏頭一撇,嘴硬道。
陳萍萍見狀補充道:“連口是心非都一模一樣。”
卿顏:“...”
“阿顏,謝謝你。”
一向舌燦蓮花的小範大人除了這幾個字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而在這幾秒鍾內,範閑想要成親的願望達到了巔峰。
“所以你那天,突然離開,是因為這件事?”
範閑迅速想到了其中關鍵。
“你明明最是怕麻煩了,為什麼...”
被偏愛的喜悅夾雜著隱秘的占有欲和心疼,讓範閑迫切地想要知道一個答案。
他緊扣著卿顏的手指,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
“就,就單純學雷鋒做好事...”
被範閑灼熱的目光注視著,卿顏聲音越來越小,逐漸招架不住。
“就隻是這樣?”範閑問道,方才流過淚的眼睛紅的讓人心軟。
卿顏投降了。
“好吧 我承認,我就是舍不得看你哭...上次滕梓荊一事過去後,我根本看不得你難受的樣子。”
頂著王啟年揶揄的目光,卿顏捂住臉自暴自棄地將家底交待了幹淨。
“瞧,真心話也沒那麼難說出口。”
陳萍萍的語氣像是在懷念什麼,或許曾經他也是看著卿顏的師父這麼說過類似的話。
然而還沒等卿顏反駁他,範閑就將人火急火燎地拉走了。
“等等,大人,你們要去哪啊?”
王啟年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趕忙追上去。
範閑大步走著,眼神無比堅定地回道,“成親! ”
卿顏:? ? ? ! ! !
“不是,等等,我沒說——”
“等不了了,不想等了,我現在就想成親!”
範閑越走越快,甚至直接將卿顏打橫抱起來跑了,急切程度可見一斑。
“不是,不是! 王大人你快攔住他啊!”
卿顏驚恐,卿顏求救,卿顏寄希望於王啟年。
王啟年——
王啟年已經追得要累死了,跑不過,根本跑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