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卿顏舉起手,對著眼前兩隻羊駝,不是,兩個人揮了揮手。
“範無救我叫你帶人過來,沒叫你綁國師。”
本來以為謝必安就夠呆了,沒想到範無救比他還要呆,李承澤按住自己酸痛的眉心,揮手讓人退了下去。
“好好的,你怎麼跑那去了,範無救可不比謝必安,下手沒個輕重。”
李承澤下了秋千,語氣熟稔又含著輕笑,一如往常慵懶矜貴的樣子。
他提著葡萄走到卿顏麵前,想要塞進她的手裏,對方卻後退了一步,笑意不達眼底。
“如你所見,我在護著王啟年的家眷。”
這句話背後的意思,卿顏不相信李承澤會不明白。
“我懂,國師這是碰巧路過,又去結善緣了,來,吃葡萄。”
李承澤似無所覺,一雙好看的的眼向下半斂,又重新望向卿顏。
“不是路過。”
圓潤的葡萄墜地,卿顏沒了笑意。
“唉,掉了,可惜了。”
李承澤彎下腰,像是完全沒有聽見她的話。
“李承澤,王啟年的家人還有費介,你不能動。”
“為什麼...”
落在地上的葡萄被踩踏,汁水四濺。
李承澤的笑消失了,他明明都盡力讓這一頁揭過去,可為何一定要說呢。
“你和範閑,為什麼?”
他站直了身體,陰寒的眼神居高臨下地望著眼前的人。
他憤怒著,像是質問可那樣的眼神,是戾氣還有絲絲縷縷的悲哀。
似乎有什麼東西衝破了偽裝,流露出了一角。
“一見如故,隨心而動。”
卿顏的眼睛澄澈,透亮,幹淨得一眼能望到底。
李承澤冷笑了一聲,忽然坐了下來,手中的葡萄被他扔在地上,如同斷線的珠子,滾落在卿顏的腳邊。
“一見如故...我第一次見你,也是一見如故。”
“那時你說我,承澤偏落天家,失得半生歡喜...”
說完這句話,他自諷一笑,像是終於發現了自己的失態。
卿顏默然,她低頭撿起地上的一顆葡萄放在了桌案上,“可淑貴妃也說過,你從不與人一見如故。”
瞧,她多懂他,可是她從沒有走到李承澤的身邊來。
“方才手僵,失態了。”
李承澤突然笑起來,那羞赧的神情有種莫名平靜的瘋癲感。
“時辰尚早國師坐一會兒再走吧。”
“範無救他們就在外麵,國師大人很安全,所以,放心待在這吧。”
侍衛在外麵圍得密不透風。
卿顏低頭看著李承澤的眼睛,半晌無言。
“別怕,我對你,從來沒有什麼陰謀詭計。”
李承澤抬頭,含笑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