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而動,心隨神往。
“若是為了那一點線索和死物再忍下去,師父該笑我無用了。”
至少剛才那一瞬間,她切切實實感受到了,自己對範閑從來不是一句簡單的一時興起。
或許一切都有預兆,紅繩斷裂的瞬間,最後一點忍讓都不會再有。
“月棠,叫人去幫襯著範府,別叫人鑽空子。”
範閑在外出事,京都內的敵手又要開始蠢蠢欲動起來了。
“到時抓了人要如何處置?”
月棠看卿顏不同以往的樣子,沒有言語,隻是等待吩咐。
“問出主使,保其性命。”
拇指拭去唇角的血跡,泠泠的女聲是滿不在乎的語調。
“是。”月棠靜默了一會兒,忽然問道,“若是無法生擒...”
“一個不留。”
初聞不知曲中意,再聞已是曲中人......
卿顏的回答正如她向前的腳步,決絕,利落,鋒芒畢露。
(北齊使團馬車內)
“你接下來什麼打算?”
言冰雲轉頭看向灰頭土臉的某人,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無語。
“謝必安帶過來的信不知真假,我得回趟京都,不然不安心。”
男子這麼說著,髒兮兮的臉上隻有一雙眼睛格外明亮。
誰能想到在消息中遇刺身亡的範閑,此時卻好好地坐在馬車裏和王啟年一起閑聊。
此次出使北齊意外諸多,範閑成功換回言冰雲,在此過程中他們幾人也算建立了信任關係。
現在三個人坐在一起,倒也算和諧。
“不放心是假,想見國師大人是真吧。”
王啟年賊兮兮地笑起來,剛經曆生死大劫,他整個人樂得不行。
“嘿,王啟年你!——”範閑瞪眼,指著王啟年就要開火。
“誒,大人你想就想嘛,這有什麼關係,在北齊你念叨得還少嗎?”
尤其剛開始那兩天,範閑天天跟王啟年念叨,擔心京都會不會有人撬牆角,念得王啟年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我走的時候阿顏身體不好,我能不掛心嗎?”
被戳破心思的小範大人試圖挽尊解釋。
“大人,您知道您這叫什麼嗎?”
王啟年對著範閑擠眉弄眼,笑得無比燦爛。
範閑看他這樣,多了些好奇,順勢問道,“叫什麼?”
“戀愛腦。”
範閑笑容一滯,無語道,“王啟年,你這詞哪學的。”
“《國師語錄研讀(典藏版)》學的。”
王啟年不知道從哪個兜裏掏出來一本書,藍色封皮,看著還怪高級。
“給我看看。”
範閑伸手。
“誠邀惠顧,三兩銀子。”
範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