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卿顏正在看他,範閑張了張嘴,做了個口型——(沒事吧。)
紅衣的姑娘小幅度地搖了搖頭,安撫地對他笑了笑。
看著爭吵異常激烈的李承澤和太子,卿顏突然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
她雙手放在臉側,對著外麵高聲抱怨道,“陛下,您若再不管管,臣的,不是,林相的耳朵都要被他們吵聾了!”
“您再不來,臣看著太子殿下,害怕呀!”
被她這麼一喊,李承澤和太子的話卡在了嗓子裏,一時氣悶。
“都吵夠了沒有!”
禦書房的門終於打開,慶帝揣著手慢慢走了進來。
李承澤和太子立刻跪了下去,幾秒鍾前還吵吵鬧鬧的書房,霎時間鴉雀無聲。
“愛卿今日救人辛苦了,坐吧。”
左右卿顏都不會乖乖聽旨,慶帝便直接揮揮手讓她坐下了。
製止了這場鬧劇,慶帝終於將目光轉向了旁邊的林若甫。
“林相,你是苦主,你怎麼看呢?”
沉默許久,林若甫站了起來,說出了一個誰都沒有想到的答案。
“臣看來,該怪罪的,應是陳萍萍! ”
“鑒查院有監管京都之責,自犬子遇襲重傷以來,至今未見奏報,可見陳萍萍禦下不嚴,處事不力,臣懇請與陳萍萍對峙!”
話畢,林若甫跪地叩首,態度堅決。
禦書房的人跪了一地,唯有範閑和卿顏一個站著一個坐著,看著格外突出。
在場的人各懷鬼胎,每個都有自己目的,究竟是為林珙討公道還是為了別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陛下,林珙的傷還需些特殊藥材,臣先退下了。”
卿顏不喜歡這種裝模做樣的場合,演起來太累,她今日剛好沒有這個心情。
“去吧。”
慶帝隻隨意望了她一眼,就放她離開了。
範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裏一緊,可如今在慶帝眼前,他隻能按下追上去的心思,告誡自己不要衝動。
望著旁邊的林相,範閑心裏多了些許思忖。
“大人...”
月棠看著走出禦書房的卿顏,快步迎了上去。
“月棠,陪我出去一趟。”
“去哪?”
月棠看卿顏一改往日的笑顏,心裏有些擔心。
“去城郊的小屋吧,我最近有些心煩。”
或許是太久沒去釣魚了,又或是別的,卿顏又想一個人出去走走了。
“那我回去替您準備銀票。”
“不必了。”
深吸一口氣,卿顏回頭看了一眼這偌大的皇城。
“我暫時...不想見任何人...”
她需要有自己的空間,來消耗其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