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格無法,卻依舊堅定地站在原地,不曾退讓,“殿下,你若如此,陛下定會盛怒。”
“你敢動手嗎?”
看朱格猶豫的樣子,太子並不在意他的提醒。
“拔刀!——”
眼見不能進去,太子竟想帶人硬闖。
範閑和王啟年在牆角後,心急如焚。
“是我小看太子了,王啟年你...”
“籲!——”
高昂的嘶鳴聲強硬地闖入這場鬧劇。
“國師親臨,何人敢在此擋路,來人,給大人開道!”
黑色的馬匹高揚前蹄,為首的月棠舉起令牌高聲命令。
突如其來的儀仗,張揚,跋扈,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不由分說地走來。
“我看誰敢!”
眼見月棠不由分說地就要把自己的護衛扣下,太子急了。
“我有何不敢?”
輕柔的女聲響起,眾人皆是心頭一震。
“他們不敢動手的,我來動手,他們攔不了的我來攔...”
車架的門簾掀起,紅色的衣裙明豔如血,那蹁躚的步子裏,不是往日的慵懶閑適,而是暗流湧動的殺機。
“朱大人,言大人,今日真是辛苦了。”
卿顏眼眸半闔,徑直走過太子,站在了鑒查院門口。
無人敢攔。
“國師大人。”朱格和言若海微微拱手,心下鬆了口氣。
“國師也想攔我麼?”
李承乾走向前一步,眼神暗含威脅。
“攔,我怎麼會攔太子殿下?”
卿顏故作驚慌地掩唇,隨即臉色一變,一腳把太子踹了下去。
“放肆!——”
“放肆?”
卿顏輕笑了兩聲,不緊不慢地走到了太子麵前。
“陛下的話我尚且可以不聽,太子是覺得,自己的分量已經可以驅使我了嗎?”
她的眼神太平靜,明明是在笑著,可太子竟從她身上看到了幾分慶帝的樣子。
“國師突然來此攔我,是想包庇凶手嗎?”
避開卿顏的眼睛,李承乾強裝鎮定。
“想要包庇凶手的,不是太子殿下您嗎?”
什麼意思?
李承乾後背發涼,腦內一片混沌。
“司理理北齊暗探,把她關在這裏,可是陛下的意思,太子把她帶走,是想包庇誰啊?”
“殿下這麼為難鑒查院,陛下可是會為難的。”
心安理得地把矛頭引到慶帝身上,卿顏揮了揮手引月棠過來。
“月棠,天氣暑熱,太子臉都白了,快叫人將他送回去。”
“是。”
這麼說著,立刻就有人抬著李承乾的兩條胳膊把他拖了出去。
“國師可真威風啊,竟敢對儲君動手!”
李承乾掙脫不了束縛,隻能大聲叫喊。
“太子殿下說笑了,我不過是有樣學樣而已。”
“仗勢欺人這種事,還是殿下更勝一籌。”
不管是殺範閑,還是如今來搶司理理,不都是他選擇的仗勢欺人嗎?
卿顏越說,笑容便越燦爛。
“不好意思了殿下,我這人道行淺,今日被擋了路,我不高興。”
“不出了這口氣的話,我道心得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