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去?”卿顏意味不明地說道。
“是,我已經拜托王啟年幫我調查消息,相信很快就會有線索了。”
想起早上塞給王啟年的那兩張銀票,範閑就有些肉疼。
王啟年靠譜是真靠譜,愛財也是真愛財,再這麼下去,自己的荷包非得被掏空不可。
“那我跟你一起去。”
“好。”
“不是,等等,你要跟我一起去?”
下意識答應的範閑腦子轉了一圈,立刻反應了過來。
“嗯,不行嗎?”
頰邊略微修長的鬢發垂下,藍色的眼眸半闔,範閑看著卿顏的樣子,頓時心口一緊。
“沒有,不是不行,隻是調查中或有麻煩危險,我擔心你會被牽連。”
急著解釋的範閑完全沒注意某人暗戳戳地偷笑。
“你若想跟我去,我高興還來不及。”
範閑微微彎腰,想要去看她的表情,可是還沒看到呢,卿顏就先把頭抬了起來。
“有沒有二兩銀子。”
白裏透紅的手掌攤在範閑麵前,他下意識掏了衣兜裏全部的銀子給她。
“怎麼了?”
看卿顏拿出二兩銀子,又把多餘的錢塞回他手裏,範閑有些不知所措。
“因果結緣,你的銀子我收了,你的事我接下了。”
碎銀被隨手拋起,像是一個不成文的約定,可眼前的姑娘笑得那麼肆意,好似這世間的一切都盡在掌握。
範閑失笑,他抱臂,故作生氣地說道,“就咱倆這關係還要收銀子,這也太不厚道了吧?”
“的確,就咱倆這關係...得加錢!”
談錢傷感情,但是不談錢,傷心情。
不知不覺,二人已然走到了挽月樓附近,月棠出門接卿顏回去,範閑遠遠地目送她離開。
直到挽月樓高閣的燈熄滅,範閑才收回目光。
想起和卿顏的約定,年輕氣盛的小範大人竟是在無人的街道上小跑著回了範府,甚至進門時都還掛著笑容。
“不過是出去了一趟,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範建瞅著自家兒子傻笑的樣子,簡直沒眼看。
範閑搖了搖頭,“父親大人,這你就不懂了吧。”
“若是她喜歡,即便是裝傻又有何妨?”
黑白分明的眼睛盛滿了細碎的笑意,範閑還沒等範建說什麼,就慢悠悠地地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範閑是聰明,可偶爾愚笨一回,又有何不可呢...
.......
“月棠,他回去了嗎?”
卿顏脫下外麵罩著的大袖衫,一點一點拆散自己的盤發。
“剛走...”
月棠欲言又止,滿臉為難的樣子吸引了卿顏的注意。
她回過頭,詢問道,“怎麼了,支支吾吾的,莫非你又背著我偷偷提香爐揍他了?”
“大人! 那是上次! ”
月棠立刻擺手證明自己的清白,隨即她又想到剛剛範閑在街上蹦蹦跳跳的樣子,表情一僵。
“國師大人,我,我好像把範公子,打傻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