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橘子的手微不可見地頓了一下,卿顏摘下一瓣放進了嘴裏。
“現在還不知道。”侯公公心驚膽戰地低下頭,有些摸不準慶帝的意思。
“那就告訴他。”
慶帝放下密報,站到了卿顏的身後。
“國師,你親自去。”
......
(一刻鍾後)
去? 去什麼去,去他大爺!
就巴不得趕緊利用她控製範閑是吧! 這還好是她,換成別人不得被慶帝這老狐狸玩兒死!
坐在馬車裏,卿顏把手裏的橘子皮撕成一條一條的,像是在發泄心裏的怨氣。
但是回頭看看旁邊裝著銀子的木匣,她又覺得這戲演得相當值。
“月棠,範閑怎麼樣了?”
“在您出門後不久,我就把範公子安全送回範府了。”
“是麼...藤梓荊那邊怎麼樣了?”卿顏當時給他喂了特效藥,應當不會有太大問題。
“一切安好,就是後遺症有些嚴重,今早剛起來就舉著石墩繞醫館跑了兩圈,把大夫嚇得不輕。”
想起卿顏特製的傷藥,月棠就覺得無奈又好笑。
卿顏的藥效果是好,可是各種後遺症千奇百怪,有的是興奮過頭,有的是昏睡三天三夜,還有的是傻笑到停不下來。
總之,藥效有多強,後遺症效果就有多離譜,藤梓荊就是其中一例。
“這說明恢複得好,給,這是我剛從老頭子那坑來的銀子,分你一半。”
挽月樓的事大部分都是月棠在操持,因此,卿顏對她向來很大方。
“你是主子,我是奴婢,做這些事本就是我的本分。”月棠推拒著不肯收。
“誒,又說不好聽的話了啊,罰你今天陪我熬夜。”
卿顏把銀子偷偷塞進月棠的衣兜,迅速縮回了馬車裏。
“對了,今日鑒查院的王啟年,王大人來了一趟。”月棠撩開車簾,塞了一個油紙包進去。
“王大人來,有說是什麼事嗎?”卿顏慢悠悠地解開紙包,看到裏麵的東西後,無聲地笑了起來。
“王大人說,多謝您上次的點心,隻是糖葫蘆沒有簽子的話難免弄髒衣袖,下次還是換家店的好。”
“是嘛,那可真是...謝謝王大人了。”
打開的油紙包躺在馬車的座位上,裏麵赫然是一排整整齊齊的竹木簽子。
卿顏右手撐著下巴靠在車廂旁,左手指尖撚動著那不起眼的細長木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