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月棠引了範若若和範思轍去二樓休息,卿顏帶著範閑去了樓頂。
路上,卿顏幾次想開口問範閑有什麼事,可都被他可憐巴巴的眼神噎了回去。
她清楚這其中有範閑假裝的成分,可是人艱不拆,每個人總有自己的難處。
“發生什麼事了?”卿顏看著範閑,他倚在露台的扶手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
“沒事...我就是,想見見你。”範閑這話說得露骨,卿顏卻難得沒有升起厭惡的感覺。
人一旦有了愛,就會貪心,想要知道更多對方的事,想要得到對方的偏愛,也想要心愛之人更多的觸碰和陪伴。
範閑的一見鍾情從來不是開玩笑,其中的執念隻有他自己心知肚明。
“這京都千金難求的一張拜帖,小範公子就拿來見我一麵,可真是財大氣粗了。”卿顏足尖一點,撐著扶手,就坐在了上麵。
“靠著多難受啊,不如上來坐。”在這麼高的地方坐著,也隻有卿顏幹的出這種事了。
恰好,範閑和她是同類人。
“能得國師大人三言兩語的指點,我倒覺得,不虧。”
範閑模仿著卿顏的動作一同坐了上來,他張開雙臂,心中的鬱氣好像隨著著樓頂的風一齊吹散了。
“我這兩日聽說,你為了退婚,實名打了郭保坤,又去醉仙閣和花魁春風一度,並且前兩日還鬧到了府衙,連李承澤他們都去了。”
被喜歡的姑娘當麵說出黑曆史,範閑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等等,其他是真的,醉仙閣的傳聞可是假的,那隻是個幌子罷了,我發誓,我絕對清清白白!”
範閑匆匆忙忙地解釋著,就差豎起手指發誓了。
“我知道...”卿顏頓了頓,“但是範閑,我可能對你沒有那個意思。”
見範閑一臉著急,卿顏示意他稍安勿躁。
“範閑,我這個人自在慣了,或許我會對某一個人有些興趣,但那種感覺向來不會長久,我這樣的人,適合當朋友,卻不適合去愛人。”
她承認自己並不討厭範閑 甚至於有時候會覺得他有趣,可就靠著短暫的衝動去發展一段關係,實在不是明智之選。
“可是,不試試怎麼知道呢?”範閑聽懂了卿顏的話,眼裏的喜悅都快要溢出來,“短暫的興趣隻是因為還沒遇上那個真正上心的人,隻要你不討厭我,又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我隻想要一個機會,讓一切順其自然,至少努力過,就不後悔。”
小狐狸期待的眼神好似天上的星星,亮得都叫人不舍得拒絕他。
他已經布置好了柔軟的陷阱,隻等著他謫仙一般的姑娘自願跳進去。
等待回答的時間太難熬,他隻好試探著扯了扯姑娘的袖子,暗戳戳地提醒她給自己一個答案。
好在,那雙白嫩的手揉亂了他一頭卷發,作為補償,他的姑娘笑著點了頭。
“那就說好了,小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