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瞎了,喉骨也被捏碎,卿顏回想著霧姬的樣子,眉頭緊蹙。
“前兩日,霧姬還在和我談無量流火的事,沒想到如今就成了這副樣子。”
上官淺坐在卿顏的身邊替她披上大氅。
霧姬知道上官淺是無鋒的人,想用殺了宮尚角為條件告訴上官淺無量流火的事,可惜她不知道,上官淺早已是卿顏那邊的人了。
“霧姬對我們的影響不大,倒是宮喚羽,需要留意些。”
什麼被囚禁,什麼假死,宮喚羽的話術不過騙騙小孩子,這個人,留不得...
“要我想辦法處理掉嗎?”
上官淺笑著貼近卿顏,看起來溫柔又無害。
“不用,我有預感,他身上還有我想要的東西...”
那是最後一樣東西,是她離開宮門的關鍵,眼中的暗色沉沉,卿顏心中戾氣漸起。
“不說這些了,你之前給我的小哨子,我研究了這麼些天也不知道該怎麼用,要不你教教我?”
看著上官淺從衣領中扯出那玉哨,卿顏的表情有一瞬間皸裂,誰家好人把玉哨當項鏈似的貼身放胸口啊?!
朋友,你是不是有些曖昧了???
“你看,我拿紅繩串的,好看嗎?”
把玉哨捧在手心,上官淺眸光盈盈。
“好看,隻是一個哨子罷了,你倒也不必這麼小心。”
畢竟真正有用的是哨子上用她的血浸染的流蘇,還有藏在裏麵小機關裏的蠱蟲。
“那怎麼能一樣,這可是你送我的東西,是旁人沒有的,獨一無二,無可替代...”
不管出於什麼心思,這至少是給她上官淺的,隻給她一個人的東西,是想讓她活著的人,給她的東西。
“哪就這麼誇張了,至於用處,到了時候你自然會知曉的。”
“什麼時候?”
“我們獲得自由的時候。”
一個輕輕的腦瓜崩無奈地彈在上官淺的額頭,她今天似乎過於活躍了一些。
“你好像越來越不怕我了,怎麼,不怕死了?”
卿顏撐著臉,摩挲著上官淺手腕上那條淡淡的紅線,這是生死的命線,隻要一點引子,上官淺就會毒發身亡。
“怕啊,當然怕,我這麼想活下去,怎麼會不怕呢?”
上官淺盯著自己的手心,語氣幽幽。
“可我總覺得,你不會殺我。”
時間過了這麼久,這毒藥便是連疼痛感都沒有,可以說是一種直覺,上官淺感覺不到卿顏對她的惡意,甚至能感受到一種似有若無的寬容。
這種直覺很微妙,無法解釋,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從何而來。
“那你可真是高看我了,我這人嗜殺成性,無利不往,你若失去價值,就別怪我狠心了。”
危險的笑容在卿顏嘴角綻開,但上官淺再也沒有初見時懼怕的感覺。
這樣的威懾,是忠告,也是界限,她不會無故出手,但同樣的,不要妄圖來冒犯她。
“那我一定會好好表現,讓阿顏沒有舍棄我的機會。”